王氏犹豫道:“可那终归是国公府呀,那样排场风光人家,若不是现在有难处,也轮不上们华儿。”
盛紘冷笑道:“若只是短银钱,也不至如此,只是那家子孙实在不肖,偌大家子里,读书
贵双全。”盛紘喟叹道。
“——老爷,邱家婚事咱们不能答应,他邱家愿赌,咱们可不能拿华儿来赌,要是弄个不好,咱们全家被牵连也是有。”王氏思路突然清晰起来,她从腰下又拿出条绛红底绣葵花汗巾细细摁着额头,忽抬头转而又问:“老爷素日在官场上为人厚道,常与人交好,如今就没个可以结亲?”
盛紘道:“不是没有。还在泉州时,
就细细盘算过那群同年同科好友,都不合适。”
“都不合适?”王氏疑道。
“你那日是怎说挑女婿?”盛紘看她眼,学着王氏口气慢悠悠说:“要门第好,家底厚,人口简单,公婆妯娌好侍弄,最最要紧是人家后生要有能耐,要读书有功名,要会办事有产业,要有武功爵位。素日结交好友大都是书生,与同年同科,官位高不多,官声好官位高,又家底单薄,可家底厚,自是早就被长辈定好。大理寺柳兄倒合适,可他家嫡子还小,将来倒可以给如兰说道说道。唉——”
王氏神色有些尴尬,讪讪笑道:“老爷不必忧心,这不还有别家嘛,瞧着令国公府就很好,他们虽是降等袭爵,从太祖爷封爵至今不过才第三代,那忠勤伯府倒是原等袭爵,可他们家如今光景不好,早被圣上厌弃,还是不要好;令国公府好,赫赫扬扬,家世鼎沸,又风光又旺盛。”
“…这可未见得。”盛紘慢条斯理打开折扇,慢慢摇着:“幼时随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在京城里住着,与维大哥哥在令国公府家塾读过书,那家人很是瞧不上;外边看起来光鲜,内里却污秽不堪,那家塾也腌臜很,与维大哥哥只读半年就出来。这次到京城办事时,听闻令国公府愈加不堪,家里人口众多,主仆上下,安富尊荣,几个小爷们,不过和长柏大小,屋里竟有二十多个媳妇丫鬟伺候着,如此穷奢极欲,大小全都挥霍无度,铺张奢靡,出多进少,内囊早就空。不过稍稍与耿世叔透露华儿及笄在即,他们就找来与说,言谈之中流露出有结亲之意。”
王氏吓跳:“你是说,他们瞧上大丫头嫁妆?”
“难说,何况他们家贪媳妇嫁妆,又不是次两次。”盛紘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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