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月,长梧要回京任中威卫镇抚,李氏虽舍不得儿子,可也知道这次获官职是多少人抢破头,多亏盛紘多方打点才能成,只康允儿忐忑不安,生怕婆婆发话叫她留下来,那京城花花世界,长梧单身人如何守住?就怕夫妻再见时,不知多出几个小,想起自己母亲委屈。
想到这里,允儿心头阵阵发寒,只好愈加恭敬周到服侍公婆,早起晚睡事事谦卑,倒让盛府上下愈加喜欢。
日去给盛老太太请安,李氏说起这个,不由得叹气道:“哥儿要奔前程,这做娘也不好拦着,只可怜他小小年纪便离爹娘,待回京还要请婶娘多看顾二。”
允儿侍立在旁,额头沁出细细汗来,李氏回头看她眼,缓缓道:“梧哥儿媳妇才进门没几天,也不甚放心,想留下多调|教些日子,允儿,你说如何?”
磕头,头晕脑胀之际忽记起适才允儿被写入家谱后,大老太太和自己祖母又与几位族老女眷说几句,然后族长盛维又添几笔,写些啥?
在回去马车上,明兰就忍不住问盛老太太,谁知老太太轻飘飘丢句重磅炸弹:“将你记入你母亲名下,以后你就与如兰般。”
明兰瞠目,过会儿才结巴道:“怎,怎这样……?太,呃,母亲知道吗?”盛老太太看明兰眼,神色不动:“知会过她。”
明兰脑袋浆糊,呆呆坐在马车里:老太太行事干净利落,事先没有半点风声,事后轻描淡写,明兰满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抱着祖母胳膊来回摇晃,把脑袋埋在祖母身上,小声道:“谢谢祖母,叫祖母费心。”
盛老太太半阖着眼睛,只吐出句:“……废话。”
石青色绒锦织车顶微微摇晃,明兰静静抬头看着,她知道只有写在原配名下儿女才算是嫡出,其实这不过名头好听些罢,亲朋好友谁又不知道她是庶出,不过她婚嫁时总算能体面点儿。
明兰忽然暗笑起来,以后如兰再想骂她‘小妇养’却也不能够……明兰猛惊,拉着祖母袖子轻轻问道:“那四姐姐呢,她也记入太太名下吗?”
盛老太太没睁开眼睛,只淡淡道:“你是不与如兰争,墨兰……看她自己造化。”
明兰似懂非懂思忖着,看来就算记入王氏名下,也并不表示她真和如兰平起平坐,她依旧比如兰差层,如果她和如兰发生利益冲突,那……
明兰苦笑,原来是个山寨版,不过也好,聊胜于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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