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文说不下去
，因为明兰
双眸子静静
看着他。
明兰胸口阵气血翻涌，如今这个架势，似乎不答应曹锦绣，她就是多
狠毒人；明兰走开几步，站到块凉快树荫下，瞧着犹自伏在地上曹锦绣，淡淡道：“表姑娘，莫要哭，
想问你几件事儿？……听弘文哥哥说，你尚有两个庶出姐姐和个庶出妹妹，她们如今可好？”
曹锦绣呆呆抬头，实在不知道明兰意思，这个问题实在有些难回答，曹锦绣思索半天，才艰难道：“她们……都好，她们没回来，留在凉州。”
贺弘文愣，追问道：“她们怎留在凉州
？”
明兰依旧微笑：“没听见多少，小半罢。”
夏末日光透着树叶照射下来，映着明兰面庞犹如白玉般精致剔透，半透明肤色几乎碰碰就破，绽放着种不可思议光彩，清艳之极，双眼睛异常漆黑沉默。
贺弘文神智恍惚，他很清楚自己是属意明兰，他喜欢她温厚人品，俏皮性子，他希望能娶她为妻，和和美美过辈子，可侧头间，曹锦绣如同风
中凋落树叶样微颤，黑黄，消瘦，病弱，枯萎，印象中那个可人小表妹竟然变成这副样子，他又于心不忍，时左右为难。
曹锦绣见贺弘文脸色，声悲呼，扑到明兰脚边，成串泪水从眼眶里淌出来，嘴唇翕翕，声音悲戚：“盛姑娘！您切莫怪表哥，是不知礼数，知道今日表哥要到，便叫人盯着码头，然后路尾随过来；表哥心念着你，他心里只有你！”
明兰点点头，平静道：“这是你表哥与事，你个未嫁姑娘家出言要谨慎，不可妄言，平白给旁人惹出麻烦来；现在你先起来，叫人瞧见，还当欺负你呢。”
曹锦绣呆呆，随即立刻点头，却并不起身，连连赔罪道：“姑娘说是，都是不是！已是残花败柳，不如姑娘知书达理，姑娘莫恼！”
贺弘文连忙上前去扶曹锦绣起身，谁知曹锦绣去只扯着明兰裙摆，犹自哀求：“盛姑娘，您瞧瞧，哪处都比不上你，你就可怜可怜罢！……这些年来，过生不如死，不止次想死之，只想着能见表哥才活到今日，求您，求您……”
曹锦绣声音卑微之极，透着无尽悲怆和哀伤，望着贺弘文目光犹如地狱鬼魂仰望人间，贺弘文素来心软，也忍不住眼眶湿，望着明兰目光中似有隐隐祈求，嘴上嗫嚅着：“……明妹妹，你瞧，表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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