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心中警惕,暗暗留神。
抬步进去,里头已坐满人,正是片嗡嗡说话声,两边列椅上是男女依齿序而坐,上首则坐着两对老夫妇,中间空出个位置,估计是留给太夫人;众人见太夫人行人进来,自上首坐席以下俱是站起而迎,太夫人微笑道:“叫叔叔们笑话,群妇道人家啰嗦,耽搁这许久,真是对不住。”
右侧那位中年老妇,站起笑道:“嫂子说什话,不过等上片刻,有什对不住!”
太夫人上前坐下,邵夫人在右侧女眷列席首座上坐下,朱氏随次,顾廷炜则坐到左排男座中去,随后便是顾廷烨夫妇向长辈见礼,丫鬟婆子们早备好蒲团茶盏,顾廷烨携明兰双双跪拜见礼,太夫人在旁温煦介绍着。
因不是直系亲属,所以这次明兰不用磕头,只敬上茶叫声长辈便可,当然,出力少收获也少,只得两个意思意思荷包。
声询问:“可吃饱?”
明兰苦着脸轻轻摇头,神情悲愤。
顾廷烨轻声:“回去再吃。”
明兰立刻点头,脸讨好,若她此刻有尾巴必定也拿出来摇上摇。顾廷烨嘴角轻轻弯,缓缓把头回过去,副正经模样。
邵夫人扶着太夫人在前头走着,后头两对夫妻跟着,行人绕过海棠垂花门,沿着东侧厢院前门碎石幽径前行,不会儿侧入正院,绕过屏极其阔大高伟万马奔腾大理石刻照壁,眼前便豁然开朗,只见片极宽敞甬道,正面前走五十余步,是间十分广阔敞亮大厅堂,排十六扇明亮朱红漆木大扇门俱已打开,上头上书匾额‘瑞萱堂’三个大楷,浑厚劲道,似有金石之气。
拜过后立起,便是与众同辈兄妹见礼,比顾廷烨年长要对
明兰这才抬眼打量周围,只见触目尽是简约厚重之摆设,较之襄阳侯府奢贵富丽,这里更有番朴素高华骄傲,端是气派非常。
众人走近,门口个四十多岁管事模样人上前来垂首作揖,他面貌精悍,朗声道:“太夫人,侯夫人,二爷,二夫人,三爷,三夫人,快快请进,两位老太爷都已到。”
太夫人微微颔首,邵夫人侧头看眼她,才转头道:“辛苦秦管事,去通报声罢。”
秦管事应声进去。
明兰站在顾廷烨身旁,忽然觉得他周身气息无端寒起来,忍不住偷眼看看他,只见他神色淡然,眉头微微挑起个上扬弧度,明兰垂下眼睑,冷不防又见他袖口中手已捏成拳头,指节微微发白,好在他今日猩红广袖十分翻飞阔大,遮住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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