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谁知顾廷烨
口否决，“不论沈兄娶哪个，都是有理
，要紧是沈兄处事不妥。”
顾廷烨坐起身来，宽厚肩膀靠在床头，低叹道：“沈兄重情义是好事，但世上有些事是不可两全；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要
他就好好娶
张家女，要他就去娶邹家姑娘，以邹夫人当年厚德仁爱，皇上念着情分，也未必会硬逼着沈兄去娶张家女。完全可叫沈家小妹嫁入英国公府，然后叫段兄弟闺女与郑家联姻，又何尝不可。沈兄就是太拖沓，又想兼顾情意，又想前途顺遂，天下哪有这便宜事？！”
明兰头次听到还有这个内幕，心里澎湃不已，顾廷烨又道：“好罢，若是沈兄实在想和英国公府结亲——也是
有来有去，反倒能叫人家和你真心要好。”
顾廷烨牵过明兰小手，在唇边亲亲，赞赏看着她：“江湖上打滚，总算知道些人情世故，施恩太过，大恩即成仇。且八王到底是天潢贵胄，
想着不要叫他心存不适才好。何况也不全是故意，有几次染时疾，若无王府照料，怕也不易痊愈。”
明兰想到他自小被奴仆环绕伺候着长大，彼时却孤身人漂泊江湖，怕是休憩行事乃至茶饭都极不习惯，也不知当中吃多少苦才熬出头，居然也撑下来；这想着，明兰目光中就不自觉带着些怜惜和钦佩，顾廷烨看，心中动，低声道：“当时怎也料不到会有今天，只想着赚多些银子，好歹混出些名堂来，不要叫人看扁……”
想不到人何尝他个，在几场争斗中丧毁前程性命*员何止繁几，明兰低低叹息道：“那位邹夫人真是可惜。”
“可惜归可惜，可沈兄此事做不妥。”顾廷烨利落道。
明兰听怔，过刻才道：“…沈大人怕也是无奈吧，没法子呀。”
谁知顾廷烨不可置否摇摇头，嘴角微斜，目中似有不满，转而忽问：“你今日也见到那小邹氏吧，你觉得如何？”
明兰支吾起来，她不愿对个初见面人下断言，只好道：“看着和皇后情分颇好。”
“这便是麻烦！”顾廷烨目光冷峻，“曾见过那小邹氏几次，看似柔弱，实则好强，皇后又念着先邹夫人情分，处处厚待，不忍苛责于她，如今又敕封诰命。沈夫人到底是张家嫡女，高门下嫁，沈兄如此行事，把英国公府面子往哪儿放？！”
“你……认为沈大人不该纳小邹氏？”明兰目光狐疑，她觉得顾廷烨态度里似有些迁怒成分，莫非他也联想到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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