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连句讨巧辩解也不会说,只呆呆站在那里挨骂,老头子瞧,无奈叹息着,“你要记住,有时候退不是真退,也有以退为进,如顾二郎这回作为,便是极好例子。”
薄钧是个老实人,不懂就是不懂,也不会装,老头子看儿子脸不解,长长叹口气,耐心教导起来:“那顾小子明面看起来,不但吃大亏,而且窝囊,你也这想?”
“正是。”薄钧点点头,到老父身边拖把小杌子坐下,替父亲轻揉着积年老寒腿,“先帝仁慈,早给所有皇庄都下‘不加赋’明令,那几个庄头却敢那般为非作歹,三五千两年赋庄子,不过十年左右,不但弄佃农不得聊生,还落三四万两租钱和借款,哪有这般荒谬事!天理国法俱是难容!”
“废话!”薄天胄暗叹总算儿子虽不机灵但也不糊涂,他干脆道,“这点子道理你能想明白,难道顾家小子会想不通?人精着呢!”
老头子觉得口干,抬头从旁小平案几上提过把隐泛光泽紫砂茶壶,对着壶嘴长吸口茶,才接着道:“这事儿确实经不住推敲,蒙谁都不成。顾小子自然可把这事抖出去,叫巡检司或州衙门来审,或叫管庄太监来问话,可这样来,难题就推给皇上。皇家有多少庄子,因仗着先帝爷宽厚,又有多少手伸在里头,若别庄子也闹将起来,那皇上该怎办。彻查?严惩?牵枝连叶,有多少人呢,如今还早!”
薄钧接过老父手中茶壶,轻轻放在边,听老头子继续道:“这官司皇上不能明打,只能慢慢拨拨换掉先前人手,朝天子朝臣,从前朝到后宫,再到其他地界儿,皇上有自己人要安置,先头人也该挪位置。”
“顾小子叫那几个不长眼当场报账,又口气抬三四万两银子出去,顺天府,地方巡检司,还有宫里人可都眼睁睁瞧见。”薄天胄抚着手中长剑,剑锋森然泛着青光,他布满苍老皱纹面容上浮起阵奇异笑意,“来,这事传扬出去,人们把账算,谁都知道庄子里原先多黑,个庄头能有什胆量,自是后头有人;二来,这事就此打住,那些后头人也不很得罪;三来,还能博个体恤慈厚美名。真是箭三雕。”
“是以前几日校阅之后,皇上在例行颁赏后,又暗赏顾都督五万两银子,想来皇上心里都是明白,便抚恤顾家二。”薄钧这才明白些。
薄天胄朗然笑出声,威严粗重眉毛展开来:“顾小子不声不响把那些皇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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