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淡淡道：“哦，忙什
？”
巩红绡俏目闪烁，似是为难措辞，咬着嘴唇道：“虽说
是个无足轻重
，但到底是顾家事，如今各位太太奶奶急急，慌慌，镇日进进出出，这心呀，怎也放不下……”
她说不下去
，因为明兰目光冷漠。
明兰先不说话，只示意丹橘领着蓉姐儿先出去，她慢慢放下茶碗，清脆底盏在磁盘里敲出声响，才道：“巩姨娘果然耳聪目明，这件事儿连都插不上手，竟不知道你这‘放心不下’？”
“你操心可真不少呀？！”明兰冷冷注视着她。
不用这束手束脚，瞧着这不错，万事起头难；蓉姐儿不是个愚钝，但凡你肯用心，总有进益。”明兰微笑着安抚秋娘，又语重心长道，“瞧过你给老爷做衣裳，确是好手艺，蓉姐儿若能学得你
半，于将来前程也有助益。”
秋娘柔柔应声，脸色看着好多。
然后轮到巩红绡。
蓉姐儿刚来时，明兰曾仔细问过，知道她识字不过二三十许，其中三分之认识但不会写，三分之凑在起能认出来，分开就不保险，诗只会背《静夜思》前两句和《鹅》头句（明兰腹诽：颇有乃父之风），从教育理论来说，这种情况下，文化教育开展应该有很大发挥余地，所以明兰脸期待望着巩老师。
巩红绡脸上阵青阵白，她丫头金喜慢吞吞把叠‘薄薄’纸张递上来，明兰接过看，顿时脸上不好看——字还是那些熟面孔，笔画还是那烂，连错别字都还错在老地方。明兰不死心，又细细点遍字数，终于忍不住有气。
巩红绡惶恐站起来，旁秋娘瞧着，也跟着站起来。
明兰轻轻收回目光，在
“都个月，才新识十二个字，嗯？”最后个字，尾音高高吊起，声音发冷，“是你没多教，还是姐儿没能学进去呀？”
要三天才能认个字？顾廷烨基因没这差吧？
巩姨娘强笑着，想和稀泥过去：“姐儿是个聪明机灵，但似是对书袋子没兴致，是以……”蓉姐儿忽然抬起来来，满脸倔强，似是不服，巩红绡看见，尴尬顿顿，“也是不是，没心思教，这阵子府里不是忙嘛……”
她也很为难，她原本就跟蓉姐儿感情般，又做不来秋娘那般软语轻劝，整个蔻香苑又都是明兰耳目，只消动蓉姐儿指头，明兰就会立刻知道。
打不得，哄不，劝不进，她嫌麻烦，就偷下懒，谁知明兰会突然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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