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也笑起来：“是是，这才是正理。咱家老爷当初不也说，那些面上风光
世家，大多内里污糟繁琐，奶奶进去
白受罪，还没得喊冤。盛家门风清白，规矩简单，儿孙多守礼出息，媳妇反倒好过呢。不过……”
她脸色忽
敛，低低道，“姑爷没心算，您可不能不防着些呀。
近日瞧着，婉儿那丫头，像是有，奶奶如今可只有个姐儿呀，咱们要不要……”
柳氏不动声色，淡淡道：“已知道。不必们动手……这回，叫那起子不安分**瞧瞧，肚里多块肉，能否就顶上天！”
乳母见她已有打算就放心，正要劝多吃几口，门外忽有丫鬟急急奔来，进门来跪下，禀道：“奶奶…适才门房来传，六姑奶奶府里来人，说…说六姑爷使人来说，赶紧告诉六姑奶奶和老爷，四姑奶奶公爹，他，他…没…”
饶柳氏伶俐，时也被堆姑爷姑奶奶绕晕，
还没吃上口饭呢。”
柳氏疲惫挨着炕坐下：“有什
法子，若相公有大哥那般本事，安置处处妥当，也愿学大嫂嫂恬淡，何必操这个心。”
乳母叹道：“姑爷好是好，就是孩子性些，不知家计艰难。”
柳氏端起炕几上饭碗，恹恹拨动饭粒：“像这回，这大事，大哥何等能耐威势，从王家老夫人到咱们老爷，还是长辈呢，都叫拿捏住。瞧吧，以后祖母那些银子古董，店铺田庄，百年都都是大哥那房。”
乳母持汤匙舀汤，迟疑道：“……老太太，不会这般偏心罢。”
“若是她，也偏心。”柳氏苦笑道，“本就不是亲，大哥好歹养过阵，还占着长子嫡孙，这回又至诚至孝，干嘛不能全给。还有太太体己，大嫂嫁妆，大哥那房……爹娘给再多，又如何比。”
“奶奶先喝些汤，这是上好当归乳鸽熬。”乳母将汤碗递到柳氏手中，忍不住道，“唉，到底是庶出，没法跟大爷比。不过，老爷倒更喜欢姑爷呢。”
柳氏浅啜几口，放下，“也只能如此，文钱难死英雄汉。只盼老爷瞧大哥丰裕，咱们艰难，将来能多分些……可，还有个栋哥儿呢。”
乳母无话可劝，过半响，才道：“瞧大爷大奶奶，都是宽厚，将来不至苛待庶弟。”
柳氏轻笑，持箸顿在碗中：“真说起来，这家几位姑奶奶，也都不是刻薄小气……只除那嫡亲小姑子！”又叹息，“也不贪心，不该，半点不惦记，老天垂怜，念姻缘不易，叫相公用功进学，将来咱们自己挣下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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