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她深深觉得薄老夫人乃代奇女子,每回祸事,她都能神奇避过。
“薄老帅少时无家无恃,书香门第机缘巧合,受其大恩;是以当薄老帅求娶那家女儿时,人家不好回绝。可那姑娘不乐意,天天等着守寡改嫁,老帅说,便是为这口气,他也要活得比婆娘长!”
明兰听发笑:“乱讲,听说薄老帅也是名门子弟,不过家道中落而已。”
胡子脸‘成功人士总会有各种关于成长背景美妙猜测’,笑道:“你听那胡说!薄老帅老家在不知哪处山沟沟里,自小连个大名都没有。升小校时,才连夜抓个算命瞎子给改名。”
“那,薄老帅原名叫什?”
说,反时想不出说什好。
胡子遍遍巡梭明兰,目光从脸上,身上,到硕大肚皮上,“…真怕…”怕她不测,怕她生病,怕她忧心……“兵败之事,该早告诉你,免得你担忧。”
说不介意是假,可又能怎办呢?“你不告诉是对。”顿顿,她接着道,“你听闻郑大将军事吧?郑老太爷和老夫人,三日内全没。”
胡子叹道:“可惜。郑大哥最是孝顺……他是裹着孝,领兵出城伏击。”
明兰默会儿,才道:“君不密,失国,臣不密,失身。这道理,懂。”
胡子道:“小时听老爷子说过,仿佛带个‘狗’字,只不知是二狗,还是狗剩,抑或狗蛋什……”
明兰笑得弯下腰去,胡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牢牢包握她手,另手轻轻捋着她头发,空阔安静庭院,忽宁馨可爱起来。
静不过会儿,侧厢响起幼儿哭声,夫妻俩醒过神来,明兰摸着胡子肩上金虎头,笑道:“团哥儿知道爹回来,你先换身衣裳,再去瞧他罢。”
“衣裳就别换,领军武将无旨不得入京,是偷着进城来,先抱抱儿子,这就得赶回去……”
后面话明兰没听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半响,她才尖叫着:“
若说亲近,郑家父子是骨肉至亲,几十年父慈子孝;若说忠心,郑老将军腔赤胆,铁骨铮铮;更别说郑老夫人辈子与世无争。纵是如此,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这是血规则。
作为家人,能做,不过是信任和坚强。
“何况,薄老夫人曾说过,做武将家眷,若男人真战死,也没什好寻死觅活,拉扯孩儿长大就是。”明兰语气沉重。
胡子毫不犹豫点头,“这话是没错。不过……”他忍不住道,“也别事事都学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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