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子上没挂汤,要不要巾子。”
胡子不悦,瞪眼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好,说说……说什呀说。”明兰咬着筷子想半天,“挺着个大肚子,不能踏青游玩,二不能吃酒看戏,连拜佛都怕庙里人多冲撞……每日都是吃饭睡觉看账管孩子,日复日,有甚好说……你这去就是半年,行军打仗见闻可不比家里鸡毛蒜皮精彩得多?还不若你说听。”
不知怎,这句话像把闸刀,下关掉胡子说话兴致,胡子沉默许久,才平淡道:“有件事,早就该跟你说,直没功夫…曼娘母子…”
他顿下,明兰提起颗心,“找到部大军处。”
。
如此折腾三四日,到第五日,皇帝终于良心发现,放郑大将军回家奔丧,另几位重臣也各得半日假,还是轮流。
郑家置好灵堂后,可怜两子都不能在亡父亡母跟前守着,总算长子儿女不少,好歹撑住场面——其实,哪怕没有儿女守灵,端看日日祭拜之人串流不止,热闹红火堪比菜市场,又有圣旨厚葬,就知郑家情势正好。
煊大太太去过后,绘声绘色将情形说给明兰听,聊解产妇闷闲,末,迟疑得说件事——那日落山坡激战后,检首论功时,从死人堆里扒拉出顾廷炜尸首,据说第轮乱箭齐射就死;将尸首送回宅子,太夫人当场晕死过去,醒来后,大半个身子动弹不得。
明兰不欲多语,淡淡道:“薄熙小将军家学渊源,他领箭阵自是凌厉无双。”对这种明火执仗要害她母子性命人,管他去死呢。
明兰艰难地咽下米粒,“那,然后怎样呢?”这家伙真可恶,说半留半,极端缺乏讲故事基本素质。
胡子正待开口,外头忽传来顾全恭敬声音:
煊大太太笑笑,也不再多说。其实照她看来,来探望明兰母子贵家女眷不见得比去郑家祭灵少,可见顾廷烨眼下圣眷正隆,而那顾廷炜居然敢邀集山贼上侯府杀人放火,何止胆大包天,简直疯,傻子才会替他家说话!
次日,总算轮到胡子休沐,午间便与明兰在炕上用饭,炕桌上摆盘清炒芥兰,碟蜜汁胭脂鹅脯,条鲜美清蒸鲈鱼,另大盅荷叶口蘑鸡汤。
胡子吃相凶猛,吃得八分饱才撂下筷子,微微叹气道:“说起来,这竟是回来后,与你吃头顿饭呢。”很伤感,很感慨。
明兰盯着他脸:“你什时候去把胡子刮吧。”
“这段日子,你都个人吃饭吧?”继续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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