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无端中箭,真是好气又好笑,扯着丈夫耳朵笑骂道:“当初他们要赠你舞姬,可是叫你收下呀!这群人,好些年前事,还记着呢!”
程止连连讨饶:“真要算家风,也轮不着你,上头还有元漪阿姊呢!回头咱们把这笔账跟她算去!来来,先坐下,坐这里嘛…咱们先捋捋…”
不等夫妻俩在屋里情浓意厚算完账,少商终于恢复可以出门下地。
此时已是早春二月末,大地回春,田间枝头冰雪齐融化,湿润泥土间冒出细绒绒青草尖尖,虽然骑在马上仍旧冷风扑面,但不像严冬寒意那样肃杀无情,反倒带着几分好商量脾气,是以楼垚便每日要带少商出门走圈。
有时在城内各商坊里转转,挑几样有趣物件,有时会路骑马出城,四邻乡野到处漫走
费心,他简直喜出望外好吗。自小他在兄姊跟前都抬不大起头来,如今居然被心上人用这样仰慕眼神看着,细弱谦逊声音问着字句,他简直心花怒放好吗。
为满足教学需求,素来避笔墨如洪水猛兽楼小公子破天荒勤奋起来,不但叫随从去山阳郡父亲书房里取书卷来当教材,还夜夜复习幼时曾背过书籍内容。
待去取书随从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后,本想叫回儿子楼郡丞立刻打消主意,赶紧送去十几筒竹简,顺便还打包许多衣物金锭,吩咐儿子‘就在那儿住阵,和程叔父学些为人处世,不用急着回都城’。
桑氏听说后,气都笑:“楼大人是积年郡丞,却叫儿子跟你个县丞来学‘为人处世’?”这真是她今年听到最好笑笑话。
“如今已是县令。”程止连忙纠正妻子。
“是‘代’!”
不论长辈心里如何盘算,楼垚在县衙住愈发心安理得。
少商也对这情形十分满意。如今摆在她面前有两桩难事,者,没料到自己这快就有人要,而且还是很好门第。是以只会通读处理事务用府衙文书显然不够,她必须学会那种图画文字并高端书籍。二者,不论是不是为未来婚姻幸福,她最好牢牢抓住楼垚,尽快培养感情。
少商统筹规划番,索性留住楼垚在身边,刚好两个难处道解决。而楼垚便如头撞上蜜糖做石磨,心甘情愿带上笼头拉起磨盘来。每夜努力复习学问,然后白日里好反哺给半文盲未婚妻。如此来往,整日忙不亦乐乎,哪有功夫去外面应酬。
于是不过短短数日,‘小程大人家风俨然,其姪看管夫婿严厉’流言就传遍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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