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道:“话不能这说。当年始皇帝不也没看出赵高成色,还当他是忠心厚道老奴仆呢,结果始皇帝咽气,赵高就变着花样
少商继续道:“梁州牧都四十七,曲夫人才二十六啊。”
凌不疑依旧垂睫不语。
少商用根细细手指去点他脸颊,凌不疑反手捏住她细柔后颈,像揉捏小猫咪样团来团去,少商扭动着奋力挣开他大掌。
凌不疑微笑道:“梁曲两家不欲声张,可太子还是应当知道。现在,谁去说,怎说?”
少商视线在凌不疑脸上转两转,然后挪开些坐,用肢体语言表明这个烫手山芋她肯定是不接。
这些老油饼都通透很,故意不加约束,任由奴婢家丁将当日所见传扬出去。新闻取代旧闻,此时已无人再置疑曲夫人品性,更无人议论太子。
又过两日,少商收到曲泠君封亲笔信函,读完后她时讶异到不能言语。
凌不疑拿着信函,好笑看女孩眼:“你句都没说中。梁州牧不会孤独终老,曲泠君也不会杀回东宫。”
少商呵呵干笑两声。
信中内容很简单,就三件事:先向少商道谢这几日尽心为她洗脱冤情,又说此时狼狈不能自顾,这恩情她铭记心中;其次是梁州牧已得陛下恩旨,不日启程回驻地继续做州牧大人(读到这里少商已有些微妙,前几日你还想从梁家脱身呢,梁老伯赴不赴任跟你个小寡妇有什关系);最后才上爆锤——
凌不疑时莞尔。
之后也不知凌不疑是怎跟太子说,只听说太子纵马时不慎跌落,只好卧榻养腿。而由于之前太子妃就被关入幽居‘养病’,皇后只能亲自过问太子伤情。
从东宫回来后,皇后情绪低落,少商问她有何不快。她答曰:“太子终是做错。不是错在恪守婚约,而是错在始终没看出太子妃歹毒为人。”
少商宽慰道:“枕边人嘛,哪有那容易看清啊。”
皇后笑无奈:“可他是储君啊,未来君主,怎能不会看人。”
曲泠君说,经过梁曲两家共同商议,她即将嫁给梁州牧。此时风口浪尖,不宜张扬,等到任后再行婚仪。没错,像何昭君样,她也要热孝成婚。
少商神情呆滞,心头片茫然:“这,这是从何说起……?”
凌不疑把信慢慢放回束有锦绳精致漆木函中。
少商又道:“以为续娶兄弟寡妇,这是乡野才有事。”为子嗣抚养以及避免财产分割,这种事在民间倒是不少,不过世族中嘛……
凌不疑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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