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想起外界传闻——袁氏主母是个怪人,不出门,不交际,若非怕
袁慎瞪她半天,最后自己先笑出来。
“别将说这市侩。”他坐到少商对面石墩上,“结这门亲事,也是诚心诚意。可惜啊,唉……”
“可惜什啊,蔡家要彩礼太多啦?哪怕看在三叔母从前未婚夫面子上,怎也得借钱给你成亲啊!”
“去你,张嘴尽没好话——其实原先想聘娶是蔡允之女,就是如今未婚妻堂姊,那才是真正宜家宜室好女子。相貌虽不出众,可是睿智能干,贤淑明理。可惜啊,她早早指腹为婚给个病秧子,哼,看迟早要守寡!”
“呸呸呸,你还说张嘴没好话,你才是唾沫能毒死大象呢!不过……”
族诛个遍;宣帝不论说多少太子不是,最终还是没有易储,这就是宣帝心意——说到底,还是陛下最要紧。”
“有武皇帝例子在前,那些暗中想易储人也不敢效仿江充所为,顶多宣扬些太子男女之事,或张贴典故飞书什。”
“所以你放心,只要陛下心意不变,谁也易不储。”
少商喜忧参半坐到另边石墩上。过片刻,她忽歪头道:“怎觉得你今日与往常不大样啊。”
袁慎自嘲笑:“你总算看出来。嗯,是不样——定亲。”
“不过什?”袁慎追问。
少商忽然变语气:“你成婚怎跟做买卖似,你难道就不想找个真正喜欢人?说不定,你以后会遇见这个人呢。”
袁慎眼望远方,轻轻道:“其实用情太深不是件好事。……家母起先嫁不是家父,后来她前夫死,若非外大父苦苦哀求,家母早就跟着去。”
少商惊,怎跟她说这私密事啊。
“家母人虽活着,可知道她心已经死,留下只是副皮囊。”袁慎自言自语般说下去。
少商大吃惊,继而笑道:“你挑剔半天,终于定下亲事啦?是哪家女公子啊。”
袁慎淡淡道:“是河南蔡氏之女,大司空蔡允就这家之人。”
“哇,门当户对啊,恭喜恭喜。”少商拱着白生生小拳头,笑眉眼弯弯。
袁慎不悦道:“你不用笑如此欢欣,就如甩脱什累赘似,以往也不曾如何纠缠过你吧!”
少商挽起袖子,闲闲道:“别装,你才不是激愤行事之人,你做什都是三思而后行。你会定亲,定是仔仔细细比对过蔡家长短,笃定这桩婚事对你最好,你最后才点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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