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除凌家三兄弟,留在旬阳山孩童,以及运气好在乡下待产凌老三妻子,凌家也算得上是‘满门忠烈’。
“你们当时怎不来找朕呢!”皇帝用力拍案。
霍不疑惨然而笑:“陛下,若彼时臣不是只有五六岁,定然会径直来告御状。”——如果当时小阿狰有现在霍不疑智谋胆识,自然知道无需废话,直接告发就是。
可他不是。
当时才五六岁他,惊恐而无助,霍君华是他唯依靠。
益又让蛮甲兵将霍翀头颅高高挂出,时群龙无首,军心尽失。蛮甲兵就此长驱直入,屠灭霍氏族!
霍不疑低声道:“姑母带着躲进旬阳山,从城里逃出去时,看见阿父头颅被插在城墙上,旁还有穿着衣裳阿狸。姑母也看见后痛哭场,然后对其他人说受惊吓,体弱受病,不能见人。等凌益和吴大将军在外杀敌时,她带着乘乱逃走。”
到底是夫妻,霍君华显然有所察觉。她本来确是去找儿子,但走到外面看见霍府满地尸骸,她终于明白切。在凌府侍卫‘保护’下,她认下阿狰。
不过这些凌益都不知道,他始终躲在暗处,眼看着霍家尽灭才放下颗心。
只是他万没料到,仅仅半日之后吴大将军就赶到——此时,蛮甲军正沉浸在屠戮劫掠快意中,是以凌益得到消息比蛮甲军快。
凌益见机迅速,不但立刻回到旬阳山,还向刚刚赶到吴大将军假作胆小悲痛,同时表示血刃贼寇决心。于是他帮着吴大将军将三处城门关上,将多数蛮甲军都堵在城中……
说到这里,三皇子扯下嘴角,“吴成嘛,父皇知道,杀上兴头谁也拦不住。平素杀过头还怕人家说他屠城不义,这回是报仇雪恨,尽可以敞开宰。总之,进城蛮甲兵便是弃械投降都被杀个干净。第二日,吴大将军乘胜追击城外蛮甲兵,大获全胜。”
与凌益勾连之事本就属于机密,知情蛮甲首领也没几个,事起仓促也没来得及有别安排。也是凌益走运,吴大将军见人就杀,杀完还将蛮甲军辎重营帐把火都烧,便再无人能指认他罪行。
这时,凌益已经知道妻儿在乱军中失散,他惶恐不已。为免遭皇帝迁怒,凌氏兄弟连夜谋划——绝不能霍家死个也不剩而凌家毫发未损。
于是,他们趁吴大将军还在前方厮杀之际,将部分‘自家人’也推入乱兵之中,其中就包括依附凌家叔父家,前来投靠凌老二妻族全家,凌老三结义兄弟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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