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回在元宵灯会上遇见你，
就暗暗心悦于你，但你看来犟头倔脑，实非佳妇人选。后来因为桑夫人之事你又见
几回，就想，你年纪还小，慢慢教导总能成为位妥帖
宗妇——谁知道，这犹豫，就晚。”
袁慎站在少商侧前方十余步处，浅蓝色锦袍上绣有山河鹤羽，比湖光山色更秀丽清雅。他面上神情似悲似喜，“这些年来，看你渐渐长大，学着稳妥周全，学着滴水不漏，忽怀念起你在尹家言不合就打人样子。又觉得，你永远不长大，永远满身尖刺样子，也是不错。”
程氏少商是他见过最鲜妍明媚女孩，无论何等逆境，她都会披着最清新阳光雨露大步踏出去，哪怕在荆棘上踩出斑斑血痕，也终究会走出条路来。
“少商，喜欢与你待在处，听你偷着说人坏话，看你自得其乐行素，日月绵长，岁月悠远，你最终会白头偕老，合葬处。”
说完这番话，他再度斯文行礼，微笑着离去，
：“你明明是想嫁人，莫非只是不想嫁给？”
少商想起件尴尬事：“好好说话，别提有没。”
袁慎忍笑，扯支湖边杨柳：“家母在前夫过世后，立定终身不嫁念头，什
天皇老子都不嫁。你呢？”他回转目光到女孩身上，“你还是愿意嫁人吧。”
少商不情愿点点头：“……嫁还是要嫁回。”大不过不下去绝婚就是，她决不让过去之事影响她未来人生。
袁慎笑笑，眼看前方已是长秋宫，他赶紧说道：“其实你仔细想想，们成婚是最好不过——你都清楚彼此性情，谁也不用装模作样，有时吵吵闹闹也不乏趣意。少商，说实在，们是同种人，你见过豹子与麋鹿道栖息。只有同种人，在处才过长久。”
少商有些怔忡。
其实她明白袁慎说都是实话，她和袁慎做夫妻最合适，甚至可能比嫁给楼垚都合适。他们都狡黠，警惕，防备性强，甚至天生带三份凉薄；在漫长岁月中他们将生儿育女，利益致，彼此信任。
——袁慎决不会半夜杀出去报仇，他会隐没在暗处慢慢收拾凌氏兄弟，而作为妻子自己可能在旁出馊主意。
“已经五年，有些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袁慎没有向长秋宫方向去，而是斜开几步，“过几日又是元宵，到时带你去看灯罢。”
他忽然停步，转身过来，笑如春风：“——适才说娶你缘由都是废话！想娶你，只是因为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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