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皇后推他下:“少商,是宣太后说自己时日不多,走前想见见子晟。”
从长秋宫出来,少商口气奔回永安宫质问上司,宣太后不慌不忙回答:“没错,正是向陛下请求让子晟回来。”
“这是为何啊!”少商哀叫。
“陛下难道没告诉你?时日无多,临走前想见见子晟啊。”
少商觉得生命直在跟自己开玩笑,每当什好事只差临门脚时总会旁生枝节。她坐到宣太后面前,好声好气:“娘娘,咱们好好说话。几年前……呃,是三年前吧,记得娘娘有日半夜哭起来,还说‘子晟这没心肝竖子,予再也不愿见他’。娘娘您都忘吗?”
下,人这生哪有点埋怨都没。妾跟娘娘这许多年,算是知道娘娘心事,说实话,娘娘心中埋怨人可多——她埋怨过宣太公为何那早过世,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无人庇护;她埋怨过陛下为何与乾安老王爷是同宗,不然联姻哪会轮到她;她也埋怨自己,为何不能泼辣勇毅些,为何非要听话嫁人……陛下,在这许多人中,您是她埋怨最少。娘娘常说,她幼时见过饥馁兵乱,见过万里白骨,她知道陛下若只是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肯别妻另娶,然而千千万万条性命所系,切都是没法子。”
皇帝被女孩说心头发酸,侧过头去:“你说好。”片刻后,他又转回笑道,“阿姮,你还记得少商刚进宫那会儿吧,连行礼都行不端正,说话做事毫无章法,就是个野丫头。没想到,如今已经长成大人。”
越皇后点点头,道:“少商,宣太后是否怨恨过?”
少商笑下:“皇后娘娘,宣娘娘心中埋怨过许多人,可是唯独没有怨过您;您,信吗?”
越皇后看女孩眼睛会儿,缓缓笑:“……信。”
“因为东海王自辞储位后病场,那是迁怒之言,做不得数。”
少商也是女子,但此时
皇老伯吊起心落下,松口气道:“好好,少商,这些年来,你将淮安王太后照顾无微不至,朕和皇后都看在眼里,下个月子晟回来,宣太后要在永安宫中设宴……”
少商两耳嗡声,后面都没听清,良久才道:“陛下,霍大人下个月要回来?”
皇帝惊异道:“你竟不知!朕虽未昭告众人,但宣太后是知道。”
“可,可是,妾记得还有……两年啊?”少商结巴。
皇帝眼睛瞪:“子晟是镇守边城,又不是去坐监,有事当然能回来!”他是老大,拥有切敕令最终解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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