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目色稍霁,松开修长手指:“也对,多年老友,看看也无妨。”
少商还没松下口气,霍不疑忽又道:“说起‘多年老友’,想起那日越皇后邀宴,你对说,待事过境迁恩怨皆消之时,你愿意将也当做‘老友’?”
少商颗心又吊起来。
“这说来……”霍不疑神色渐渐不善,“若是你嫁袁慎,将来也会如此待——办事顺便路过时,携带夫婿儿女来探望这不堪之人?!”
程少宫默默再退开些许,少商几乎无语问苍天。
阵凉飕飕气息掠过,帐内莫名寒气弥漫,鸦雀无声;程少宫捧着张葱油烘饼默默退开案几些。
“……姚县。”霍不疑淡淡笑,“都忘那里是楼垚县城。”
程少宫将脸躲在烘饼后面,暗自腹诽:你怎会忘记,你是根本不注意吧,反正楼垚已经兵败如山倒,你就当人家不存在!
“这是你原先打算?”霍不疑神情漠然,“完成宣娘娘意愿,顺带去看看楼垚?”
“不不不!”少商连声道,“事情总有轻重缓急,原先打算先却娘娘遗愿,回程途中去再去看阿…再去看楼垚…!”
从以前起,她就觉得霍不疑平时看着很正常,言谈温和,儒雅彬彬,只在自己身上思路尤其奇葩,能以任何角度无缝衔接吃醋;可能你好端端在啃馒头,他下句就会扯到你不知哪位前任家里是做馒头。
听说故去霍翀夫妇都是爽朗豁达大度端方之人,你们小儿子长成这样奇怪性情你们在天上知道吗?!!!
“……那都是以前不懂事念头,后来仔细思索番。”少商派正色,“下定决心,若嫁袁慎,将来绝不会去拜访你,最好连见都不要再见。”
霍不疑愈发不悦,冷冷哼声。
少商乖巧挨过去,抱着他胳膊,声音柔软好像绸缎:“若见你,哪
程少宫暗切声:这差别很大,你还不如不说。
霍不疑眯起长目,掌在案几上缓缓捏起:“嗯,等无事身轻再去看楼垚,以便‘好好’叙旧,你倒是用心良苦。”
“你不要胡思乱想,只当阿垚是经年老友啊!”少商叫苦连天,“这多年,不知他与何昭君过如何。多年未见老友,去看看又何妨!”
“他与何昭君过美满如何,夫妻不睦你又待如何?”
“过好当然是好,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若是过不好……”少商艰难道,“自然劝他们好好过!姻缘不成人情在嘛,就是袁慎,将来也打算去拜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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