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响起声音,多难为情啊!就是悄悄走,人家也会晓得呀。打厨房经过,人家就取笑说:‘阿驹,又到山茶厅去啦?’真想不到还在这种事情上顾忌人家多心啊。”
“地方小,不好办吧?”
“大家都已经知道。”
“那就坏。”
“是啊。在这种小地方,有点坏名声,
声音也大起来,可却没有听到叶子那优美声音。负责岛村房间那个女佣说,叶子有睡前入浴,在浴池里唱歌怪癖,但他从没有听见过。
然而,想起叶子在这家客栈里,不知为什,岛村对找驹子也就有点拘束。尽管驹子是爱他,但他自己有种空虚感,总把她爱情看作是种美徒劳。即使那样,驹子对生存渴望反而像赤裸肌肤样,触到他身上。他可怜驹子,也可怜自己。他似乎觉得叶子慧眼放射出种像是看透这种情况光芒。他也被这个女子所吸引。
岛村即使没有唤驹子,驹子不用说也是常常来找他。他去溪流尽头观赏红叶,曾打驹子家门前走过,那时候,她听见车声,断定又是岛村,便跑到外面来看。岛村却连头也不回。她就说他是个薄情郎。她只要被唤到客栈,没有不去岛村房间。去浴室时候,也顺便走来。若有宴会,就提前个钟头来,直在他那里玩到女佣来叫她。她还常常从宴会上偷偷溜出来,对着梳妆镜修整面容。
“这就去做工,打算赚点钱。噢,赚钱,赚钱啊!”说罢,她站起来就走。
不知为什,她回去时候,总爱把带来拨子、短和服这类东西撂在他房间里。
“昨晚回来,没烧热水。在厨房叽哩哐当地摸半天,用早餐剩下黄酱汤泡碗饭,就着咸梅吃。凉飕飕。今早没人来叫,醒来看,已是十点半。本来是想七点起来,却起不来。”
她把这样些琐事,以及转哪几家客栈,宴席上情形等都五十地向他说遍。
“还会来。”她边喝水,边站起来说,“或许不来。三个人要陪三十人,忙得不可开交,溜不出来哩。”然而,过不多久,她又来。
“真够呛啊!三十个客人,只有三个人陪。她们又是老少,可够呛哩。那些客人太小气,定是什旅行团体。三十人嘛,至少要有六个人陪才是。现在去,喝几杯吓唬吓唬他们。”
每天都这样,会变成什样子呢?就连驹子自己也不免感到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但她那副近似孤独样子,反而显得她越发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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