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某个长住客人产生好感,她们就把这客人餐盘里剩菜,拿到自己餐盘里吃。不过,这只限于“男客”餐盘。也许是出于本能吧,女客餐盘里东西,她们连瞧也不瞧眼。
“明知不是病人嘛,而且也不脏呀。”她们中个冲着众人边说边动起筷子来。
再说,也许这是由于这种女人天性,也是她们始终保持着家庭意识表现吧,她们就这样继续吃着个个男人残
议论他。
村里鱼铺老板为他,曾前来道歉过次。
“倒没有说‘你走吧’……”老板娘吞吞吐吐地说,“不过,他也太漫不经心。别人忙得不可开交,他却常常泡在客人房间里闲聊天,遇上急事也找不到他。待久,彼此都熟悉,他人倒是蛮好,可就是……”
诚然,吾八在这家旅馆工作八年,都快五十岁。前半辈子,他凭着把菜刀走遍沿海各城镇。这期间,他切掉左手中指指甲,似乎娶过两三回老婆。说“似乎”,是因为这个温泉浴场使他全然忘却过去。就是说,在这里时候,他从不提起往事。他不是要隐瞒过去,只是完全失去回忆往事兴趣。
他本是港口流浪汉,过去难免有动刀动棒时候,然而自从来到这个山村,讨个带着孩子女人做老婆,而且对这个孩子又产生感情。他自然而然地觉得要在这块土地上度过终生,便决意在此安家落户。
阿清幻想着自己葬礼。吾八则希望开家小饭馆。说实话,他这种希望能在去世以前实现就好。他竟安心于这家旅馆,或去挖山芋,或去钓钓鱼,或由着性子回到邻村自己家中……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种老来乐趣。当年那股子麻利劲,现在仅仅表现在他在这家旅馆起床最早上。
他常年身穿白布汗衫,罩上印上商号和服短褂,穿着短裤衩。没有必要穿更整齐衣服。他姿势仍旧保持着军人式威武,皮肤却像涂上黑红色,恍如具用柿漆纸糊大纸人。晚餐喝上二两,就到熟客房间闲聊,可不到十分钟便打起盹来。
他就是这个人,却为条干松鱼待不下去。
仓吉在宽敞铺着地板厨房里,手勤脚快地劳动着。就是说,他和吾八样,有双劳动人民粗壮手。有段时间,女佣们都瞧不起仓吉,不去接近他。可是不久就跟在他身后,以求得口生鱼碎片之类食物。
早晨团体客人走后,她们把餐盘里剩下生鸡蛋藏在客房壁橱里。然后,趁打扫走廊时候,用客房铁壶煮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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