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尊仙逝后,她给来过信,因为怀念令尊,也很寂寞,所以……”夫人说罢,垂下头来。
“令爱也起去吗?”
“文子大概很勉强地陪来。”
他们跨过铁轨,走过北镰仓车站,朝着与圆觉寺相反方向山那边走去。
报,他立即就要回家,这样来,文子说什也要送他回去。她担心令尊人在途中会发生什事。有回,她送令尊回府上,却不见她回家来。如果她在府上歇宿就好,担心是他们两人会不会在途中都死呢。到第二天早晨,她才回到家里来。问才知道,她送令尊到府上大门口,就折回来,在半路上个防空壕里呆到天亮呢。令尊再来时说,文子,上回谢谢你啦。说着就送给她那只戒指。这孩子大概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只戒指吧。”
菊治听着。不由厌烦起来。奇怪是,太田夫人竟以为当然会博得菊治同情。
不过,菊治情绪还没有发展到明显地憎恨或提防太田夫人地步。
太田夫人好象有种本事,会使人感到温馨而放松戒备。
小姐之所以拼命尽心侍候,也许是目不忍睹母亲凄凉吧。
菊治觉得夫人说是小姐往事,实际上是在倾诉她自己情爱。
夫人也许想倾吐衷肠。然而,说得极端些,她仿佛分辨不清谈话对象界限,是菊治父亲,还是菊治。她与菊治谈话就像跟菊治父亲说话样,格外亲昵。
早先,菊治与母亲起对太田遗孀所抱敌意,虽说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那股劲头已减去大半。不注意,甚至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就是她所爱父亲。仿佛被导入种错觉:与这个女人早就很亲密。
菊治知道,父亲很快就与近子分手,可是同这个女人关系则维系至死。菊治估计,近子肯定会欺负太田夫人。菊治心中也萌生出带点残忍苗头,诱惑他轻松地捉弄下太田夫人。
“你常出席栗本茶会?从前她不是总欺负你吗?”菊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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