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说得好。年纪轻轻,却很有见地啊。谢谢……让再好好考虑,重画幅。”太吉郎说着赶忙把画稿卷起来揣在怀里。
“不,这样就很好。织出来感觉就不同,水彩和染丝颜色也……”
“谢谢。秀男,你能把这张画稿拿去,给织成某种颜色,用来表达对女儿温暖父爱之情吗?”
太吉郎说罢,匆匆告辞,走出门去。
门前流过条小河,是具有浓厚京都色彩小河。岸边水草也以固有姿势向水面倾斜。岸上白墙,可能就是大友家。
“嗯。”秀男又沉下脸来,“还年轻,加上又是个手艺人,不是那识货。您不是说这是隐居嵯峨尼姑庵里画出来吗?”
“是啊,今天还要回庵去呢。对,还要待半个月左右……”
“算。”秀男加强语气说,“您回家不好吗?”
“在家里安不下心来啊。”
“这条腰带花样画得那样花哨,那样鲜艳,为它无比新颖而感到吃惊。心想:佐田先生怎会画出这样美图案来呢。因此全神贯注地欣赏……”
请您原谅。”
“……”
“您生气?不过,这条带子还是让来织吧。”
“好吧。本来就是来拜托你们嘛。”
于是,太吉郎极力使自己情绪平静下来,说:
太吉郎伸手到怀里,把拿张腰带画稿揉成小团,扔到小河里去。
丈夫突然从嵯峨挂来电话,说要她把女儿带来,去御宝[御宝,京都仁和寺别称。]赏花。阿繁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从来没有跟丈夫去赏过花。
“千重子!千重子!”阿繁像求助似呼唤女儿,“爸爸来电话,你来接下……”
千重子来,她把手搭在母亲
“……”
“画面虽然新颖、有趣,可是同温暖心却不大协调,不知为什,仿佛给人种荒凉病态感觉。”
太吉郎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无论在怎样冷清尼姑庵里,佐田先生也不至于被狐狸精缠身吧……”
“唔。”太吉郎把那幅图案拉近自己膝旁,看得出神。
“请你原谅。都这把年纪,还这样子,实在抱歉。打人手很痛啊……”
“若是借手去打就好。手艺人手,皮厚。”
两个人都笑。
然而,太吉郎内心那股子抵触情绪却还没有完全消失。
“已经想不起来多少年没打过人。——这回多蒙你原谅。不过,秀男,还想问问你,当你看到腰带图案时,为什表情显得那样古怪。你能不能跟直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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