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在草堆上,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
鼻端却闻到奇怪
人影晃动间,被人架住,拖出来,全身骨头疼得似要裂开。
“這娘们要死不活,叫老田来瞧瞧,别好不容易弄来就咽气!”
“老田正给少主疗伤,哪来闲工夫管她,丢到地窖去,死不。”
説话之人口音浓重,不似京城人氏,后个冷戾声音竟似女子。
眼睛稍稍适应眼前昏暗光亮,依稀看去,梁脊破败,门户寒陋,似处破旧民舍。
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纷杂,身子僵硬发麻,鼻端突然酸涩。
不,不哭,不能哭。
狠狠咬紧唇,泪水却顺着眼角滑入鬓角,恐惧与孤独,铺天盖地。
生平第次知道,這种滋味,就是恐惧。
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有何人,平日前呼后拥侍女护卫此刻个也不在眼前。
漆黑,颠簸,窒闷,笃笃马蹄声中,惊觉周身无法动弹,口中被塞住,发不出声音……黑暗中,竭力睁大眼睛,却什也看不见。
這是梦,定是场噩梦。
用尽全力,四肢却没有半分力气,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只有通通急促跳动声,从胸中传来,在窒闷漆黑空间里回响,几乎要撞出胸口。
此刻唯能分辨,只剩下声音,和点模糊知觉。
眼前数人,高矮各异,俱都作北地牧民打扮,面目掩在毡帽之下,不可分辩。
全身无力,喉间干涩欲裂,被名彪形大汉架住,跌跌撞撞推进扇门内。
那人解手中绳索,掏出口中所塞破布絮,将推倒在干草堆上。
又人进来,将什搁在地上。
两人折身退出,关上门。
這次,是真孤绝无援。
前方,等着是什,万丈深渊还是龙潭虎穴,抑或,冰冷坟墓?
昏昏噩噩之中,惊恐忐忑,冷饿交加,次次昏睡过去,又次次在马车颠簸中醒来。
马车刻不停地疾驰,清醒间隙,努力分辩耳中声响,似乎有水声、市井人声,甚至风雨之声不知道过多久,越来越冷,越来越饿,昏沉中,觉得自己快要死。
砰然声巨响,惊醒过来,刺目光线几乎让睁不开眼。
耳边马蹄声笃笃,时有车板碰撞之声。
這应该是辆飞驰马车,狭小长形箱子……难道是,棺木!
只有死人才会躺进棺木,可还活着……脊背寒意陡生,冷汗涔涔。
是什人,胆敢谋害?
难道是父亲政敌,宿仇,或是朝廷反贼……可是劫虏,对他们能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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