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睡,你给好好睁大眼睛!”萧綦抬起脸庞,语声紧窒,“怕你觉睡去,再也不会醒来……只要你好好熬过来,什都答应,再不惹你伤心难过,好不好?”
心中似痛似甜,竭力睁开眼,给他抹微笑。他双臂将抱得那样紧,即使身体没有知觉,依然能听到他心跳。想对他説,还没有看够你模样,怎舍得就此睡去;还要看着你长出白发,与起变老。
“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他望着尴尬地笑,第次主动要求讲故事,以往每次被缠住,他都头大如斗。若説英明神武摄政王还会害怕什事情,那定是被他王妃缠住讲故事。笑意深深,安静地望着他,看他皱眉思索样子,心里只觉酸酸软软……默默想着,就算将在天亮之前死去,也毫无恐惧,只因有他直陪伴在身侧。
“讲什好呢?”他苦恼地喃喃自语,却笑起来,他向来只会讲些征战疆场,攻城掠地故事,血淋淋,并不好玩。但只要是
,以王妃体质只怕难以承受,微臣只能冒险尝试,以七味至阳至热药物为辅,逐量下药。眼下看来虽有解毒之效,却难保不会伤及内腑,微臣不敢贸然下药。”恍恍惚惚听着,心中隐约明白过来,太医説冰绡花想必是贺兰箴送来那支雪山奇花。当日突厥使臣称其为异宝,可解毒疗伤,想不到今日竟真救命。
却听萧綦怒道,“不想再听這推三阻四之言,不管你用什药,务必要让王妃康复!”
“王爷恕罪!”太医惊惶,连连叩头不止。
苦笑,却无法出声,只剩手指微微可动,便竭力轻叩他掌心。萧綦俯身看来,与目光相触,似悲似狂,从未在他眼中见过如此凄恻神色。
冰绡华药性奇寒,若不能承受其效,大概会就此死去;如果不用此药,虽然能活,却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两者相较之下,萧綦立时洞彻心意,想必他心中所想,也与相同——只是,要由他来决定,又是何其艰难。
“明白。”萧綦深深凝视,决然笑,“既然如此,们便起来博上博!”
太医立刻开方煎药,碗浓浓药汁,由萧綦亲手喂喝下。
宫人医侍尽数退出外殿,空寂寝殿内,宫灯低垂,将们影子长长投到地上。
他扶起,倚坐床头,将紧紧搂在怀中。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毒性作祟,眼前昏黑,神智渐渐恍惚。
“阿妩!”他在耳边低喝,轻轻摇晃,身体却仍是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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