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扑到案前,那密折仍摊开在灯下,字字凝神看去,并无丝毫异样,凑近灯下看又看,仍无发现。
外面隐隐传来宋怀恩和徐姑姑声音,似乎是宋怀恩欲进来探视情形。
惶急之下,竭力思索往日蛛丝马迹提示,心中蓦然动——曾按九宫洛图自制猜字游戏,闲来以此为乐,考较萧綦眼力。不管怎改变排布,他每次都能找出,唯有次挖空心思布置,终于难住他。当时他曾笑谑説,你若是做间者,只怕无人能破解你密信。
心口剧撞,回想当时排布序列,以手指按文字行行找去。
第个字是“有”,第二个字……凝神找去,细汗渗出掌心,越急越没有头绪,蓦灵光闪,个“变”字跃入眼中!
跟着澈儿也大哭。
震,奔进内室,眼瞧见两个孩子,全身力气顿时像被抽干,软绵绵跌在摇篮边,连抱他们下力气都没有。徐姑姑跟进来,慌忙抱起潇潇,面伸手拍哄澈儿。直勾勾望着她,望着两个孩子,却什也做不,陡然被绝望湮没。侍女进来抱两个孩子出去,徐姑姑含泪将拥住,“可怜阿妩……”
任由她抱着垂泪,却点眼泪也没有,整个人都已空。萧綦,你怎能這样……那日在信函里,还絮絮叨叨写道,潇潇很聪明,很会学语,大概不用多久就该学会叫爹爹。虽然从未写过句催促话,可字里行间,何处不是殷殷,何处不是相思。
萧綦,难道你看不到心思,看不到挂牵?
顿住,脑中有什闪而过,怦然击中心头。
有变!
密函,是密函。
蓦震,刹那间心念百转,缓缓推开徐姑姑,“你出去,没有事,让个人静静!”
徐姑姑呆呆,颤巍巍起身,佝偻着身子退开,外面宋怀恩和左右人等全都退得干干净净。
按住额头,脑中片纷乱,隐约有极重大事情突突欲跳将出来,却抓不住端倪。
密折里提到,萧綦知胡氏谋逆,下令拘禁胡光烈,治以贪弊之罪。然而在密函里,分明告知萧綦,胡氏谋逆案尚在刑讯中,为免动摇人心,暂且压下,尚未定案。萧綦行事缜密,为免动摇军心,理应不会向军中透露胡氏谋逆之事,否则也不会仅以贪弊之罪拘禁胡光烈。既是如此,那写密折之人,又如何得知胡氏谋逆事?密函,同时也是家书,有涉私情,萧綦决不会再让第二人看到。除非密函早已落入他人之手,抑或是……萧綦故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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