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鳞觉得自己头好轻,比根羽毛还轻,轻得几乎使他立足不住,他用刀尖支地,吃力地指着脸无人色英绿荷,艰难地道:“你……你也来暗……暗算?……为什,……”
英绿荷白脸,手执铁如意,步退步道:“你怪不得,不能怪。”
黄金鳞嘶声道:“为什!?到底为什!?”
英绿荷狂摇着铁如意,味说:“也要活下去。跟你在起,早就是他们授意。在猫耳镇已遭他们所擒,他们没有杀,便是要今晚对你下手……”
黄金鳞觉得眼前片深红,看不清楚,他用手往脸上抹,手都是鲜血。
黄金鳞大声道:“那只要打败你,就可以走,是不是?”
雷卷摊手道:“你就算打不败,只要逃得,就尽管逃。”
黄金鳞连舞几刀,刀气浸凌,花落叶飘,他人在月下,握刀凝发,长须飘飞,很有股气派,面凝注雷卷,面以极低沉声音向英绿荷道:“你替护法,小心息大娘。”
英绿荷也悄声道:“是”
然后铁如意记猛击在他背上!
黄金鳞只觉得自己头很大,几乎要比这世界上所有事物还要大,而且很重,重得几乎使自己身体负荷不起。
他见到这个人,他就觉得局势无论怎样发展,今晚都很难渡过,很难过得去。
这刹那间,他感受是很奇特:
他对这满园子花、满院子月、还有花前月下俏生生英绿荷,都感到非常珍惜。
奇怪,人在平时都不会珍惜他所拥有、他所得到、他所朝夕相伴、垂手可获,但到些特别时分,又会份外珍惜,份外不舍。
他惨笑道:“好,好……你们都骗得……好……”
雷卷沉声道:“不能说
黄金鳞大叫声,身子禁不住连冲三步,雷卷拇指已捺在他额上。
黄金鳞刀砍出,雷卷已如蝙蝠般掠到息大娘身边,遥遥而冷冷看着他。
天地摇幌,花叶摇荡。
烛火狂摇。
月影闪幌。
黄金鳞就是这样子。
他依恋看看花,看看月,也看看英绿荷,仿佛有点当年要考取功名时寒窗苦读咏叹和志气,然后横刀向雷卷说:“你们既然食言,有多少人,并上罢!”
雷卷阴阴沉沉地道:“大娘已说过,她和戚少商会守诺,要向你复仇,就个,铁手他不屑向你报仇。”
黄金鳞又有线生机,豪情斗发道:“这说,戚少商、息大娘、铁手都不会向动手?!”
息大娘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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