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恨也多忍耐下。”丁小野抓住她手,贴在自己遍布伤痕脸上,对她笑笑。这个笑实在算不上迷人,他们也有过更亲密接触,但这次,封澜才感觉到丁小野活生生、真切切地在她身边。
“你什时候冒出来?”封澜问。
“你吐得塌糊涂时候。”丁小野把她手挪到唇边,在她手掌侧咬口,“本来不想破坏你‘好事’。”
“你直跟着?拍照那天你是不是也在附近!”
“你就那急着要穿婚纱?”
己嘴上蹭下相似印记,呆呆地看许久。这是丁小野留在封澜记忆中最不知所措时刻,只是她不知道,那天她在丁小野身上留下,也是他七年灰色轨迹里唯鲜活颜色――妩媚、张扬。格格不入背后,是念念不忘。
“你不要这样反反复复地撩拨。”封澜无力道。
丁小野认真地说:“如果非要这样呢?”
他怎能说着最可恶话,做着最可恶事,还脸无辜?
封澜双手掩面,“那就会动摇……对个在你身上吃过大亏人没必要那狠。痛打落水狗,次就够。”
这等于间接承认封澜质疑。封澜心里这才豁亮些,她果然没有看错,也不是出现幻觉。她低头思索着,许多谜团似乎摸到线索。
封澜千辛万苦在心底筑起道抵御丁小野墙,自以为固若金汤,可当他真正兵临城下,她才发觉那全是纸糊工程。墙心内那些恨啊、怨怼啊,看似填充得满满当当,缠绕,纠结,却并不坚固,何况里面还夹杂着思念。封澜最恨丁小野时候,梦到他回心转意,她唾弃他,拒绝他,折磨他,鞭挞他,骂他万次“王八蛋”……可她依然盼着这个梦做得再长点,依然苦撑着不肯醒来。她爱他,所以软弱。丁小野掰开她捂着脸手,说:“那你就动摇吧,希望你动摇。”
封澜愣愣地迎上他视线。什意思?这是她从丁小野硬如铁桶嘴里听到第句接近于“情话”东西。
“那天说话……你很恨?”
封澜失去双手掩护,眼睛仍拒绝睁开。她摇头,“你以为恨你只是因为那几句话?你刚走时候,每分钟都在想到底是为什。后来开始怀疑做错人是。次失败是偶然,但是每个男人最后都没有选择,定是有问题。你毁最后点对爱念想,这才是最恨你地方。”
她害怕自己孤单根源是太想抓住幸福,伸出手过分急切,反而无意中将幸福推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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