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克俭摇头,仿佛这样个简单动作已耗尽他所有力气。
丁小野继而又转身去察看那辆吉普车情况。被方向盘和变形车门夹在中间驾驶员纹丝不动,半边身子已被血浸透。
丁小野按捺着惊恐,将手穿过玻璃破碎车窗,按在那人颈动脉。飞快地缩回手时,车窗上玻璃残片划过手臂,他也毫无知觉,他心比被对方鲜血浸透手指更凉。
那个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近距离观察,丁小野才发现对方身着便衣,看上去比自己大不几岁。他头以种诡异角度耷拉在胸前,下巴下方前胸口袋里有样东西露出角。丁小野屏住呼吸将它抽出来,那是本被血浸透警官证。
眼,他们都知道这时调头意味着什。
丁小野没有停下来,坐在副驾驶座上崔克俭也不与他争,冷不丁地用力拨下儿子手中方向盘。丁小野大惊,车子打偏,他被迫踩刹车。车还来不及停稳,崔克俭打开儿子那侧车门,不由分说地将丁小野推下车。
“你快走,别让人看见你在这里。”崔克俭交代,看着俯身双手贴在车窗玻璃上、脸焦灼丁小野,又说句,“放心,有办法。有条小路可以绕回城里,他们不定知道。你走你,别管。”
丁小野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将车掉头,尾灯光渐渐地消失于比夜更黑树影之中。他静立片刻,就在他刚定下心神打算步行上国道,想办法自己赶回医院时候,耳边听到声异响。
那声源大概在数百米开外,入夜乡间静寂,声音入耳格外清晰。丁小野循声路狂奔,当他赶到事发地那个岔路口时,看到父亲作为二十岁生日礼物送给他那辆越野车无声地停在那里,旁还有辆深色吉普。
“他死?”崔克俭
丁小野如做梦般移步上前,脚下枯树叶发出细碎声响也似乎淹没在他心跳声之中。
他车前盖有部分瘪进去,而那辆深色吉普惨状更甚,挤在越野车和路旁棵大榕树之间,玻璃尽碎,车身严重扭曲。
看这副情形,想必是崔克俭试图绕上那条岔路,前方有车疾冲出来,似有包抄之势。个想要堵截,个铁心突围,两辆车都没有刹车痕迹。
崔克俭向前伏倒,车上气囊已弹开,丁小野用路边石块去砸车窗玻璃声音让他动动,发出声喑哑呻·吟,但人毕竟清醒过来。
“爸,你怎?”丁小野成功打开车门,时不知父亲伤在何处,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急切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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