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就在大厦层,熄火之后封澜顺便回店里上个洗手间。她餐厅九点就打烊,平时没有人守夜。康康到店里打工之后就在仓库里搭个单人床。封澜用钥匙开门进去,店里还有光线。她口渴得厉害,连叫几声“康康”,没有人应答。封澜半混沌状态之中也能猜到那家伙肯定又溜去网吧玩游戏。
康康原来是没有游戏瘾,这孩子像他爸,长得秀气,从小就被人看成是女孩,性格也有点婆妈,进入青春期之后他变得有些敏感,最怕别人说他是“娘炮”,所以特别崇拜他那作风硬朗舅舅曾斐,有假期就投奔舅舅来
得心中荡漾,情不自禁用指尖覆上她手背。
“嗯。”
“那们分手吧。是先说。”
周陶然喝醉。
封澜把车开出地库,正好看到个年轻女孩搀扶着他在马路边拦车。那女孩身材纤细苗条,吃力地架着米八个头烂醉如泥周陶然,好几次都跌跌撞撞,甚是吃力。封澜放慢车速,隔着条马路看见那女孩嘴动几下,像是在埋怨周陶然,眼里却写满心疼。
她就是冯莹吧。先闻其名,再见其人。
封澜向自视甚高。这天来,她想象过很多种冯莹模样。谭少城把她形容得那普通,其实不是那样。周陶然看女人眼光贯不差。即使匆匆瞥,封澜心里也知晓,这个明天就要和她前男友结婚女孩是多年轻而甜美。饱满面颊、明亮纯真眼神、廉价却俏丽打扮,无不昭示着她咄咄逼人青春。
封澜发现她没有那怨恨周陶然。换作她是男人,也会那选择吧。她怨恨是自己。交往几年以来,封澜直扪心自问,为什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男人却不肯与她走向婚姻殿堂,为此她焦虑过,自怀疑过,最后灰心,松手。原来只需要哭二闹三上吊就可以。爱哭孩子有奶吃,这简单道理,她到现在也没学会。周陶然笃定她做不出这样事。她总是自诩新时代女性,从小受到教育就是要独立自强,女人能顶半边天,她不能没有尊严。可是尊严能在漆黑夜里陪你回家?能在寒冬里为你暖脚?
封澜酒量比周陶然好,酒品也是。他满嘴胡话时候,她还强撑着去买单,在他未婚妻到来之前主动消失。可是开十分钟车之后,她确信为自己生命安全着想,剩下路程最好不要让自己继续开车。
仪表盘时间显示已是晚上十点半,这个时候打扰谁都不好。封澜选择把车就近停进餐厅所在停车场,再打辆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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