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叶秉林那句话都在向远心中徘徊不去,她很难相信叶秉林在知道真相后,对自己没有竟然仇恨,只有怜悯。他说出关于叶昀那番话,真只是为成全她孤单和小儿子叶昀颗心,再没有别企图?放下……放下……她还有资格“万般自在”吗?
回到办公室不久,手机响声,还来不及接,铃声就嘎然而止。向远起初以为是叶昀,他最喜欢来这套,拨通就按掉,骗她打过去,问他有什事,他就说自己没打电话,按错键而已,但是往往说很久都不不肯挂断。
不是叶昀,而是个陌生固定电话,大概又是**彩之类东西,向远没有在意,谁知过几十秒,电话又再次响起来,还是相同号码。
这次向远接起来。
“喂,是向远,您哪位?”
恍悟,渐渐地竟然变得柔和,仿佛带着悲悯。
向远仿佛在自说自话,“到现在,觉得够,什都够。如果您还有力气,就留着,说不定还能等到看报应。”
叶秉林徒劳地张嘴,最终放弃发声,颤动着直还插着点滴管手,从枕下摸索出纸笔――他发病过几次,严重时候嘴歪眼斜,只能用手指夹着笔僵硬地写下自己想说话。
向远冷眼旁观,看他艰难地在纸上涂划,每写笔,都如同爬座山。
他停下手时候,向远仔细端详几眼,她以为叶秉林会诅咒她这个杀子仇人,但是那纸上歪歪斜斜地只有几个大字,“想你幸福。”
另端没有声音,向远皱眉,正待放弃,几近低不可闻哭泣声传来,向远愕然,但很快反应过来,“向遥,你是不是向遥?哭什?说话啊!”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哭。
向远已经可以从声音断定是向遥。向遥很久很久都没有给她打电话,这几年来,向远想要知道这个妹妹近况,不得不靠人专门在暗地里观察打听,每个月次,知道她平安,向远才能放心。虽然直对向遥在生活极度不稳定情况下要孩子,
向远愣下,酸楚不期而至,她说,“怎还会幸福?”
叶秉林摇头再摇头,继续费力地移动着拿笔手,写完之后,他呼吸如同长叹,但还是缓慢而坚决地把那张纸塞到向远手里。
念放下,万般自在。
这就是老人要给她话。
向远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老爷子居然没有恨她,他是真勘透,也放下,可是生命也走到最后程,像她这样,如何想放就放,除那些执念,她无所有,旦放下,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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