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刷墙壁。整个房间逐渐变得像阳光照耀
窗玻璃
样明亮。干完活儿，他们打开所有窗户，躺在房间中央床上。公寓太小
，墙壁距离他们只有几英尺，周围还环绕着桌椅橱柜和沙发，他觉得两人仿佛置身岛屿，又像漂浮在海上。玛丽琳趴在他肩窝里任他亲吻，她手臂绕着他脖子，身体紧贴着他。每次这样相聚，都不啻于小小奇迹。
傍晚时候，他从逐渐黯淡天光中醒来，发现玛丽琳脚趾上有块黄色斑点，他扫视下房间，在床脚附近墙壁上找到点擦痕——原来，他们做爱时，玛丽琳脚触到墙壁，蹭下块硬币大小涂料。他没有告诉玛丽琳。等他们把家具推回原位之后，衣柜恰好挡住墙上擦痕。所以，每当他看到那个衣柜，都会心情愉悦，他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松木抽屉和里面叠好衣服，看到她身体在他空间留下印记。
感恩节时候，玛丽琳决定不回弗吉尼亚。她给詹姆斯和自己理由是，对于个短暂假期来说，回家路途太远，可实际上，她是害怕母亲询问她前途，而这次，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她选择在詹姆斯小厨房里把只鸡、土豆块和去皮山药放在小托盘里起烤，做顿微型感恩节大餐。詹姆斯从来没自己做过饭，吃惯查理餐厅汉堡和海斯-比克弗德英式松饼他，只能敬畏地观摩玛丽琳下厨。玛丽琳把抹好油鸡塞进烤箱，关上门，摘下手套。
“
母亲是家政课老师，”她说，“贝蒂·克罗克[6]是她女神。”这是她第次和他谈起母亲，语气就像在说个秘密——原本深埋已久，现在终于可以把它告诉自己信任人。
[6]贝蒂·克罗克：即美国通用磨坊旗下著名烘焙品牌贝蒂妙厨（BettyCrocker），产品包装上印着女性形象即贝蒂·克罗克。
詹姆斯很想回报她信任——这是份私密礼物。他曾经含糊地提到自己父母在所学校工作，希望她会觉得他们是老师。他没向玛丽琳描述过学校厨房是什
样子——好比走进巨人房子，所有东西都是庞然大物：成排锡纸卷足有半英里长，蛋黄酱瓶子装得下他脑袋。他母亲职责是把巨大东西分成小块，比如切甜瓜，把黄油分进小碟子里等等。他也没有告诉过别人，母亲舍不得扔掉剩菜、把它们带回家举动，遭到其他厨娘致嘲笑。回到家里，父母会边等着饭菜热好，边向他提问：你在地理课上学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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