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母亲从弗吉尼亚赶来,这是她第次离开弗吉尼亚州。詹姆斯毕业典礼才结束几个小时,玛丽琳就和他站在月台上,等待母亲火车进站。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母亲都会来,哪怕把所有事都告诉她。她母亲来到站台,看到玛丽琳,脸上迅速掠过丝笑意——同时还掺杂着骄傲——那刻,玛丽琳觉得自己推测完全是正确。当然是这样。然而,她母亲微笑如电光火石,转瞬即逝,她目光很快便在女
想——进医学院,成为医生——都在等待着她回归,好比只训练有素狗等待它主人。然而,当玛丽琳坐在宿舍门厅电话旁,告诉长途接线员她母亲电话号码时,每说个数字,她嗓音都会颤抖。母亲声音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玛丽琳忘记问好,只是含糊地说:“要结婚。六月份。”
她母亲顿下,然后问:“他是谁?”
“他叫詹姆斯·李。”
“是学生吗?”
玛丽琳觉得脸上有温度。“他刚读完博士,美国历史专业。”她迟疑下,决定撒个小谎,“哈佛打算雇用他,秋天时候。”
“这说,他是个教授,”母亲语调突然变得欢快起来,“亲爱,真为你高兴,等不及要见他。”
玛丽琳如释重负,既然母亲都没有因为她提早离校而生气,她又为什要介意呢?难道她不正好是满足母亲心愿——认识位优秀哈佛男人吗?她读着备忘录上信息:星期五,六月十三日,十点半,由治安法官证婚,然后在帕克餐厅吃午餐。“婚礼派对不大,只有们、你,还有们几个朋友。詹姆斯父母都去世。”
“李,”她母亲若有所思地说,“他和们认识人有亲戚关系吗?”
玛丽琳突然意识到母亲在想什。当时是1958年,在弗吉尼亚些乡村地区,他们婚礼是违反法律。甚至在波士顿,有时候她也会看到路人不以为然目光。虽然她头发颜色比童年时代深许多,但在电影院里、公园长椅上、沃尔多夫餐厅内和黑头发詹姆斯坐在起时,还是会招来别人注意。这时,拉德克利夫学院帮女孩从宿舍楼上下来,其中个等着用电话,其他人围在门厅镜子旁边补妆。有个女孩周前听说玛丽琳准备结婚,甚至特地去她宿舍,为“看看这件事是不是真”。
玛丽琳手捏着听筒,只手按着肚子,尽量保持愉快语调。“不知道,妈妈,”她说,“你为什不当面问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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