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这时发觉,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大家都趴在桌上答题。她看看表,但什信息也得不到。表上并没有写几点开始考试,几点考试结束,只有当下时间:三点四十。秒针滴答作响,转圈,从表盘上数字11移动到12,长长分针随即跳格:三点四十二。她打开试卷。停车标志是什颜色?她在选项B:红色上画个圈。如果看到或听到有紧急救援车辆驶来,你应该怎做?她匆忙答着题,也顾不上画出圆圈是否标准。往前几排有个女孩,留着马尾辫,前面那个女人打手势让她到隔壁房间去。过会儿,坐在她旁边那个男孩也过去。莉迪亚又看看她试卷,共二十道题,还有十八道没做。
如果你车发生侧滑,你应该……所有选项看上去都挺有道理。她接着往下看。什时候路面最滑?在良好路况下,你应该和前车保持多远距离?她右边,个留着大胡子男人合上试卷,放下铅笔。C,莉迪亚猜测。A。D。她发现下页上有大串句子需要填空,而她根本不知道填什。在快车道,如果你前方有辆大型卡车,你应该……为安全地驶过弯道,你应该……倒车时,你应该……她默念着每道题目,像张残破唱片样重复最后几个字:你应该、你应该、你应该。后来,有人轻轻地碰碰她肩膀——监考女人对她说:“抱歉,亲爱,时间到。”
莉迪亚直低头看着桌子,好像只要不去看那个女人脸,她说话就不是真。试卷中央出现个黑点,她过会才意识到,那是滴眼泪,是她眼泪。她用手把卷子抹干净,又擦擦脸。考场里人已经走光。
“没关系,”女人说,“你只需要答对十四道题就算通过。”然而,莉迪亚知道,她只画五个圆圈。
隔壁房间,个男人正把答题纸塞进评分机,她用铅笔尖猛地戳自己手指。“答对十八道题。”男人对她前面那个女孩说,“把这个拿到前台,他们会给你照相,然后打印初学者驾照,祝贺你。”那个女孩高兴地迈着轻快步子出门,莉迪亚很想扇她。当男人看到莉迪亚答卷,他短暂地沉默下,她盯着他靴子上泥巴。
“好吧,”他说,“别泄气,很多人第次都没通过。”他把试卷朝上放好,她又看到上面五个圆圈,像黑痣样,卷子其余地方都是空白。莉迪亚没有等她分数出来,机器吞进答题纸时候,她越过男人,回到等候室。
前台那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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