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坚硬扫帚压碎。
莉迪亚时说不出话来,过会儿,她才发出沙哑声音,然而,她自己和她母亲都没有注意到她声音异常。“告诉过你,”她愤怒地说,“不需要你帮助。”
等到明天,玛丽琳就会忘记这刻:莉迪亚叫喊,她嘶哑声调。它将永远消失在她对莉迪亚记忆中,因为,对逝去心爱之人记忆,会自动变得平顺和简单,它会把各种复杂纠结成分当成丑陋鳞片样甩掉。现在,玛丽琳已经把女儿反常归因为傍晚疲倦。
“没有多少复习时间,”莉迪亚拉开前门时,玛丽琳说,“你知道,已经是五月。”
后来,当他们回想最后那个夜晚时候,却发现什都不记得——悲伤占据所有回忆位置。那天晚上,内斯兴奋得满脸通红,直在餐桌上喋喋不休,然而,他们——包括他——都忘记他这次不寻常健谈,更想不起他说些什。他们不记得夕阳余晖洒满桌布,犹如融化黄油。玛丽琳说:“丁香花开。”他们不记得詹姆斯听见内斯提到查理餐厅时微笑,因为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和玛丽琳经常去那里吃午餐。不记得汉娜问:“波士顿星星和们这里样吗?”内斯回答:“是,当然样。”切记忆到第二天早晨都会消失。以后很多年,他们不停地剖析着那个晚上,冥思苦想自己忽略哪些应该注意细节,哪些被遗忘小动作可能改变切。他们剥皮拆骨,条分缕析,想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成这个样子,却永远无法确定原因。
至于莉迪亚,整个晚上,她都在问自己同个问题。她没注意到父亲对往事怀念和她哥哥容光焕发脸。从晚餐开始到结束,到她对家人说完晚安,那个问题直在她心里翻腾:为什会错得如此彻底?电唱机在灯光下浅吟低唱,她陷入倒序回忆之中:下午她冲下车时杰克表情,挑衅、脆弱、恐慌。她遇到杰克。她物理考试不及格。她选修生物课。她参加科学展览。母亲给她买书,送她真正听诊器。事情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呢?
闹钟从1:59跳到2:00,发出低低“咔哒”声,从这个声音开始,她思绪逐渐明朗。电唱机早就停,外面黑暗使寂静更加深沉,犹如图书馆般沉闷。她终于知道所有错误是从哪里开始,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去地方。
小码头木质表面很光滑,与她记忆吻合。莉迪亚在码头顶端坐下,像很久以前那样,脚垂在水面上,身旁小船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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