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把个小匣子推到她面前,说道:“韵锦,知道你心里从来没有把当作父亲,但直希望你是女儿,现在你妈妈不在,这是她生前留下些遗物,理应交给你保管,你爸爸在时那套学校房改房,你妈妈也直没舍得卖,前些年,她把那套房子过户到你名下,它是你,就当作你爸爸妈妈留给你点念想吧。”
韵锦沉默地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些房契样纸页,妈妈日常带对耳环,两张存折,里面钱也不多,总共几千块,最多是旧相片,有爸爸在世时合影,还有她从小到大照片,那些照片大多已发黄,被摩挲得有毛边,这些已经是妈妈全部。
韵锦没有哭,她用手抚过那些旧照片,好像上面还有妈妈手心温度。
“您知道吗,以前怨过您,明知道妈妈后来跟您在起是对选择,可是还是忘不爸爸,怨您分走原本只属于和爸爸爱,也开始故意
韵锦回到老家,妈妈后事办得还算顺利,她们家亲友不多,可是人既然去,风不风光又有什区别。
叔叔说,韵锦身体不好,让她好好休息,别事让他去操持,他说得对,她真累。
出殡前天,她想起有些事情需要跟叔叔商量,叔叔在厨房里打电话,韵锦穿着居家拖鞋,走到厨房门口,他也没有察觉。
叔叔是个淳朴直爽人,通常他在客厅讲电话,韵锦在客厅可以听到八成,现在他压低声音,躲在角落里,韵锦不得不感觉到奇怪。
“……对,基本上都筹备齐全……哪里,还是要谢谢你……医院……多亏你……她很好……她不知道……那孩子就是倔……”
韵锦悄悄地退回自己房间。她知道是谁打来电话,这多年,她好像总是处在需要他援助角色里,他帮她,却又不敢让她知道。
她给自己倒杯茶,抿口,淡淡苦涩夹着甘甜。她不会告诉程铮,其实那天在医院里,她曾经无意中见过他匆匆从肿瘤病房走过,然后当天下午,主任医生就带来可以搬进单间病房消息,他装作若无其事,她也不去提起。
原来有个肩膀可以依靠是这样感觉。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但是现在才明白,个女人,撑得越久就越是疲惫,何必为无谓骄傲去舍弃她应得关怀。他不是在施舍她,他是在爱她,在有些人面前她不需要坚强。
她终于可以释然。
晚上,叔叔把她叫到客厅里,妈妈在时,他们继父女之间虽然客气,但始终都隔着层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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