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理查德森太太根本听不见下面声音,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象着信箱门开启时发出微弱吱吱声,接着“砰”地关上。珀尔退回车里,关车门,红色刹车灯亮起,眨几下,汽车缓缓驶入漆黑夜幕。理查德森太太如释重负,下楼打开信箱,发现里面只有串钥匙,没留纸条。她打算第二天早晨去温斯洛路那套出租屋看看,尽管她知道到时候那对母女早已走。
正因为如此,她昨天才得以放心地睡下,然而,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她却穿着睡袍和儿子崔普网球鞋,站在门口树草坪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家房子将被烧成平地。刚才她被烟雾探测器撕心裂肺般警报声吵醒,个挨个地跑进每个房间找崔普,找莱克西,找穆迪。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想着去找伊奇时,她很吃惊,好像知道伊奇就是火灾罪魁祸首似。然而每间卧室都是空,只有浓烈汽油味,看来每张床上都洒汽油,床单已经烧成小火球,仿佛有个脑子不正常女童军在床上点篝火露营。当她查看客厅、起居室、娱乐室和厨房时候,烟雾已经开始蔓延,家庭安全系统自动报火警。听到消防车警笛声,她跑到外面,发现崔普停在车道上车不知何时开走,莱克西福特“探险者”休旅车和穆迪自行车都不见,当然,她丈夫轿车也没停在那里——他通常会在星期六上午去办公室值班,因为可能有人在那时给他打电话。这时她想起莱克西,感谢上帝,莱克西昨晚在塞丽娜·王家过夜。可是伊奇去哪里?她儿子们又在哪儿?他们回来后,她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切呢?
火终于被扑灭,尽管此前理查德森太太忧心忡忡,但房子并没有烧为平地。窗户全烧没,可房子砖墙还在,就是变得黑魆魆,冒着白气。大半个屋顶也幸免于难,被水淋透之后,湿淋淋泛着银光,好似片片鱼鳞。在消防部门工程师测试并且确定每根横梁承重能力安然无虞之前,理查德森家人这几天还不能进去,然而,哪怕是站在树草坪上——距离消防员拉起黄色警戒带最近地方——他们也能看到,屋子里已经烧得几乎什都不剩。
“老天爷。”莱克西说,她坐在她福特车引擎罩上,现在车停在街对面鸭池塘边草地上。下午点刚过,莱克西和塞丽娜·王背靠着背蜷在塞丽娜大床上睡得正香,王医生走进来摇她肩膀,低声叫道:“莱克西,莱克西,亲爱,快醒醒,你妈妈来电话。”她和塞丽娜凌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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