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这件事,母女俩以前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把两只玻璃杯套起来,把仅有几把刀叉装进去。杯子放在碗里,碗放进汤锅,汤锅搁在平底煎锅上,把这堆东西用杂货店购物袋包起来,在
“好吧。”伊奇朝门里跨半步,她直用脚顶着防风门发出轻微吱呀声,“嗯,珀尔在吗?——想告诉她件事。”她今天直在寻找珀尔,其实,前天晚上,她就试图给珀尔打电话,但听筒里总是忙音,这是因为安慰贝比时,米娅把电话听筒摘下来,过后忘记放回去。伊奇不停地给珀尔打电话,直到半夜才放弃,她决定第二天早晨去学校找珀尔——伊奇认为,她应该知道穆迪昨天晚上是怎说她,而且她母亲知道她和崔普事。但伊奇不知道珀尔上课时会走哪条路——是人满为患主楼梯,还是通往英语楼后楼梯?她会去自助餐厅还是到楼下草坪上吃饭?然而,伊奇每次猜测都是错,她向自己保证,放学她就去找珀尔,告诉珀尔切。
见到米娅之后,伊奇看出事情不对劲,但不清楚究竟出什问题,米娅已经知道吗?珀尔有麻烦吗?出于莫名原因,米娅也对她——伊奇生气吗?
米娅低头看着伊奇焦急脸,却不知道说谎和告诉她真相哪个会对伊奇伤害更深,她决定什都不做。
“会告诉她你来找过她,好吗?”米娅说。
“好吧。”伊奇说。她握着门把手,朝米娅身后窥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惹米娅生气。莱克西老说,伊奇表情总是很丰富,没错,她从来不会刻意掩饰自己感受,也不知道该如何掩饰,她看上去是那幼小、困惑、脆弱和孤独,让米娅觉得自己似乎辜负她。
“还记得那天说话吗?”她说,“草原上大火?有时候,你需要把切都烧干净,才会有新东西生长出来?”伊奇点点头。“嗯。”米娅说。两人静默很久,她不得不想个办法和伊奇道别。“记住这个道理,”米娅说,“有时候,你需要从废土之上重新开始,明白吗?”伊奇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明白,但她还是点点头。
“明天见?”伊奇说。米娅心裂开条口子,她没有回答,下子把伊奇拉进怀里,亲吻伊奇额头——她经常亲吻珀尔位置。“再见。”她说。
珀尔听到门关上,但几分钟之后米娅才回到楼上,脚步迟缓沉重。
“是谁?”珀尔问,但她已经猜到。
“伊奇,”米娅说,“她走。”然后转身去收拾自己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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