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业惊愕,船夫走向缆绳,已在提醒,“先生,船该出发。”
“为什?”唐业问桔年。
“本来就不在你计划里,你觉得可怜,所以带上,谢谢你,唐业。但是应该跟你起走人不是,虽然你等不来他,但那个位置也不应该是。”
唐业压抑着提到那个人时锥心般疼,“桔年,其实也是真喜欢你。”
桔年说:“是,知道,你喜欢,因为是个不错人;但你爱他,哪怕他是个错人……哪怕他不会回来。他活着时候,们那个‘假如’是你自己骗自己,现在他死,那就更没有可能。”
月,不疾不徐,好像眼前不是场光亡,而是朋友间闲散话别。
“你们喜欢月亮吗?今天是十四,明天才是满月,但更喜欢今天,因为满月下天就是残缺,而十四月亮却还可以等待明天。滕云就不同,他只爱十五满月。”她问题似乎不需要答案,她好像从来就是个自己给自己答案人。说完这番话,她对着唐业莞尔笑,“你知道,这条船原本就有两个位子。走吧,路顺风,已经为你打点好,下船,有人会带你去你要去地方,哦,应该说‘你们’。别再回来。”
唐业拉着桔年走向岸边。
“谢谢你,向总。”他由衷地说。
那女人说:“用不着谢,不是为你,答应滕云事就定会办到,他值得这些。只不过在想,假如滕云知道他用命换来远走高飞,结果却成全你和你未婚妻,他应该也会百感交集吧。”
唐业这样个优柔善良男人,他本该跟自己真正爱着人远走高飞,可他在离别瞬间丢不下孤单桔年,如今滕云死,却更彻底断绝他和桔年任何可能,也断绝任何幸福可能。所以他甚至在对滕云思念中也是带着恨意,滕云用最决绝方式要他辈子记得他,“难道这边还有什值得你留下来?你跟走,就算们在起,但至少有全新生活。”
船夫松开缰绳,追问:“小姐,你真不上来吗?”
桔年摇摇头
她说完走上唐业他们来时那辆车。车没有立即开走,她像在等待船起航。
船在浅水处轻轻晃荡,唐业先上船,然后再拉桔年。
桔年站在岸上没有动,她缓缓挣开唐业手。
“是来送你,唐业。”
月亮半隐进云层里,开阔处风很大,猎猎地吹动桔年短发,也吹动水面粼粼波光。她脸在半明半晦月亮中异常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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