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格说来,乌程徐氏并不属士族之列,乃是寒门之家。
后世常常混淆寒门与寒人概念,但在时下,区别还是比较严谨。寒人乃是白丁之身,无门资可计,无清望相传,但却要具备定文化素养。若连字都不认识,寒都称不上,只能是卑下庶流。
至于寒门,其实已经有计门资、论势位资格。但与士族相比,无世祚之资,无显达之学。东汉以来,士族标准是世祚两千石,即便时下有所降低,但仍是寒门难以逾越障碍。哪怕以吴兴沈氏,也仅仅只是堪堪迈过这道门槛,但仍因无家学传承而饱受诟病。
而沈家也非吴兴第等清望高门,号称舜帝血裔吴兴姚氏才算是无可争议等门庭。
但在时下,姚氏日子过得并不如徐氏舒服,尤其在武康县支
水力利用更加充分,可以提供更大动能,应用更加广泛。而且在滚筒水碓基础上,可以衍生出工艺要求更精细水磨。
有水碓水磨提供动能,在其上可以衍生出更多可能。沈哲子眼下已经有许多想法,但还要试错验证可行性。他现在却没有那多精力可投入,眼下最重要问题还是解决今冬粮荒问题。
将些前期准备工作安排下去后,沈哲子便与钱凤回龙溪庄园。刚刚坐下休息没多久,便有访客登门。
来者是乌程徐氏族人,名叫徐匡。龙溪庄园中眼下做得主只有钱凤和沈哲子,沈哲子两个叔父在会稽,在宣城,还没来得及赶回,其他族人各有任事。
钱凤身份不便接待客人,沈哲子只能现身去迎接。
徐匡年纪与沈充相仿,发福体型圆滚滚,脸颊挂着肥肉,小眼珠里不乏精明。看到沈哲子出门迎接,反应却有些激烈,近乎滚下牛车,颠着小步匆匆迎向沈哲子:“何幸之有!竟得吴中琼苞亲自相迎。”
这热情颇让沈哲子消受不起,施礼道:“世叔言重,家中事务繁多,长辈各有任事。孺子待客,还望世叔不要见怪。”
“哲子小郎君乃吴中俊彦翘楚,这尘俗人能得你接待,实在荣幸。”徐匡倒不以长辈年龄而自矜,姿态摆很平和。
沈哲子笑着将徐匡迎入庄园,心情却不因对方态度谦恭而愉悦,反而联想许多。如此礼下于人,似有不情之请啊。
对于乌程徐氏,沈哲子也有解,乃是吴兴郡内尚算可观乡豪之家。眼前这个徐匡早先担任过武康县尉,还有名族人徐康徐太平颇有声望,在建康交游广阔。沈哲子那时求见他老师纪瞻时,所接触纪氏族人纪况,便由徐康出面联络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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