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味道,其实也就那样,算不上珍馐。时下各地不乏磨浆做豆腐,但品相实在是差,只能算粗鄙吃食,号为渣腐,只有缺少主食贫寒之家才会吃。更有甚者,直接将这渣腐拌着草料喂养牲畜,实在,bao殄天物。
沈家豆腐,色纯质腻,品相十足,口感上佳。尤其年初沈哲子围绕这产品系列运作,赶在三月上巳祓禊时,北上吴郡召开雅集发布会,以自家醴泉真浆做奖品,请吴中诸多名流试咏之,炮而红,迅速风靡吴地。
早先见面,纪友戏称沈哲子为吴中玉郎君,便是在这雅集上又获得新称号。
沈哲子作《玉板赋》,被参与雅集时人推举为上品之作,尤其其中“霁初雪融化乳,釜蒸玉髓流膏”盛赞豆浆之美,“皎皎君子之德
子紧随其后,越过前方几辆装载行李仆役车驾,行到最后方牛车上,沈哲子便看到盘坐于车内葛洪,连忙上前行礼:“葛先生大驾光临,实在能让家蓬荜生辉。”
“吴兴沈家若是蓬荜,那旁人只能是穴居野人。”
葛洪眼睑垂于车上望沈哲子眼,人第印象真很重要,第眼看到这小子,葛洪就觉得其巧言令色,别后年偶想起这小子所为,虽然也有改观,但彼此见面后终究喜欢不起来,难称投契。
沈哲子微笑,并不因葛洪态度冷淡而介怀:“请葛先生移驾舟上,水道便捷,须臾可至龙溪。家颇多天师信众,家母更是久仰仙名,若闻葛先生亲临,当是欣喜若狂。葛先生若不愿久处尘中,武康山秀美优雅,为天目脉,不逊茅山仙意盎然。”
葛洪跃下车来,先仔细打量沈哲子几眼,看到少年精神爽朗不似早先那纤弱,心意略有平复,看来这小子并未松懈自己传授养生课业。他虽然不喜沈哲子,但这小子却是他那老世叔唯衣钵传人,临终托付,心内对沈哲子还是不乏关心。
“只是来看眼何方水土滋养玉板凝脂,并不打算在你家盘桓客居。”
听到这话,纪友也插口道:“是啊,在建康也尝过那雪乳流膏玉板玉茸,味虽甘淡,清趣盎然。尤其维周你那篇《玉板赋》,佐之而食,实在件雅事。”
“必不让两位贵客失望!”
沈哲子哈哈笑着将两人请上小舟,至于那些车驾行李,自有沈家仆役接应运回龙溪。
葛洪与纪友所言玉板玉茸,其实就是沈家自产豆腐豆花。这是沈哲子今年以来最为得意手笔,年前年后诸多打磨,终于将这豆腐工艺研制纯熟,俟推入市场中,反响大好,简直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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