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亲历者讲述北地如今混乱如同沸汤局势,以及羯奴时下
猖獗,众人心中皆是复杂无比。过不多久,席中便有
年轻人不乏隐有忐忑道:“如杜世兄所言,如今北地羯奴已是
家独大,肆虐中原无人能阻。那
依杜世兄所见,羯奴可有南来之意?”
这个问题,问出众人
,这些人反应和态度才至关重要。
待到杜赫重新返回席中,除沈哲子身边
众年轻友人对其尚有不小
兴趣之外,至于其他人则都纷纷转回原先
话题,各自行乐。很显然这个年轻人并未能成为厅中焦点,这让杜赫心中不免有些窘迫,觉得自己辜负
沈哲子
厚望。
沈哲子对此倒不怎在意,就连元帝渡江之初都饱受吴人冷眼,更不要说杜赫这样
个本就籍籍无名、又无长辈带挈
关中子弟。所谓
名望,本就是主观
看法,没有太多客观标准,别人不愿意吹捧你,那是彼此没有利益或者情感
契合点。
既然要助杜赫扬名,关于这些问题,沈哲子都已经考虑到。杜赫其他才能,他
解不多,也不需要
解更多,眼下所知
内容已经足够。即便这个年轻人有如他堂兄杜乂
样出入玄儒
素质,那也需要长久
运作才能渐渐扬名,并不能获得
鸣惊人
效果,这与沈哲子
设想并不相符。
觥筹交错半晌,沈哲子便准备发声引导话题。他指着身边杜赫感慨道:“永嘉昔年,胡奴害
王庭,妄窥神器,时势大崩。虽有中宗兴创江东,但念及神州板荡,终是怨怀。道晖兄之家实为冠带翘楚,悲而不闻王训久矣。今日终于克尽险途,重归王统之下,实在可喜。”
杜赫听到这话,脸上却无太多喜色,避席而起,面北而立徐徐下拜:“悲父祖失于虏庭,以
幼弱愚钝之才,纵然归于王化,又何益于世,何喜之有!”
众人本是宴饮正欢,不意突然听到这个不愿提及沉重话题,兴致顿时消散,更不便再继续欢饮畅谈,各自默坐于席中。
等到杜赫归席之后,沈哲子又问道:“大江东流形如天堑,王化难以北行。道晖兄南来未久,不知可否为等详述北地时下之形势。”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也皆露意动之色。时下氛围虽是刻意淡化北方糜烂形势,但并不意味着人人对此漠不关心。有
是追思故土家庙,有
是担心胡奴南来,
时间纷纷侧耳倾听。
言道这个问题,杜赫自然有许多话要讲,从他亲身经历羯胡与匈奴在中原进行
几场大战,到匈奴前赵
最终败亡,继而便是从关中沿汉沔
路南来所见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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