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说定
,厅中李弘度乃是执笔参事,元子兄对他不熟悉也不要紧,还有庾长民和
家云貉,他们都会带你把旧事追补上来。眼下尚在整理旧籍,已经查实
中兴以来城郊荒冢已有
百余处,再过旬日,便要逐次开墓发棺迁葬
。”
桓温听到这话,便也不再多说,点头应下来,不过对于胡润
事情,还是有几分牵挂,沉吟少顷后才说道:“胡世兄这个人,确是劣迹于前,不过此人良性未泯,不乏可取之处……”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声,胡润这个人他虽然见面不久,但说到认识之深,未必就不如桓温。此人既然摆明态度要入他门下,那
如何任用,他自然也有自己
看法。
“胡厚泽这个人,刚才在面前也确有自陈,要在
门下听用。既然是元子
不知该如何去拜望劝勉元子兄。幸在元子兄并未长痛消沉,绝弃旧友,总是再见有期,可谓喜。”
桓温听到这话,不免有所汗颜,其实这大半年来,他心态始终未从丧父之痛当中抽离出来,半是哀痛,半是面对前路
茫然。
以往或可侃侃而谈,壮言大志,可是如今家中顶梁倾毁,孤母长悲戚,诸弟皆待哺。而且所面对又是个乱后萧条
局面,这些重担对于
个尚未加冠
年轻人而言,实在过于沉重
,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桓温坐在沈哲子旁边
胡床上,慨然有感道:“驸马旧事,早年听来虽有钦佩,但也不乏别思。但原来世事终究还是闻之觉易,躬行却难。不瞒驸马,眼下
心内仍是思绪纷杂,不知该要何为,唯恐有负嘉望,踟躇不敢向前……”
“诸事侵扰,谁又能无困于怀?元子兄不必以此自厌,令尊生而高风,死留馨骨,何愁前路无所恃?”
沈哲子又望着桓温说道:“元子兄眼下衰期未出,强要夺情举事未免失情,但若长久悲思不免又小颓志气。今次与厅内诸友共论收捡贤骨之事,不知元子兄可愿分劳?”
“能得相携,怎敢有辞。只是却恐自己才德少逊,未能胜任啊……”
桓温也知道自己眼下很难获得个良职显任,而眼下这
件事却是都中时人瞩目,极能邀取名望,沈哲子拉他
起共同做事,确是有很大
提携之意。这样等到他除衰之后,便更有资本谋取任事。
“元子兄太自谦,似庾三那种拙人都是勇于人前,不肯藏拙。况且诸多旧友共为此事,即便偶有疏漏,自然也有旁人补遗。”
眼下桓温,困顿于家业
倾颓,多少有些不自信,气概较之原本历史上功成名就时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