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哼
声，背靠在墙上，问：“你呢，工作累吗？”
“还好。”宋焰说，“这几天出勤少，市民们都比较乖。”
她忍不住笑
起来：“有多乖？”
“没你乖。”他说。
她握着电话扬起头，笑容更大。
她立刻接起：“喂？”
“在杆什
？”他问，语气里有极淡
笑。
她心头顿时抚慰不少，也微笑：“在想你吖。”
他笑出声，很快却问：“有不开心事？”
她低头看着水杯里氤氲雾气：“摁。……今天又被教授训。”
她用力捂下自己脸，迅速收拾好情绪，不要影响工作。不然，她在主任面前讲那番话时底气都会化为乌有。
她没那傻。
之后工作中，徐教授照例对她没有好脸色，各种挑刺训责。同事间有闲言，说教授不喜欢她，让她提拔不成。
做医生，却看不清颗人心。这人对你是好是坏，哪能只看表面，恐怕就算剖开看里头，也判断不出好歹来。
许沁如既往地沉心工作，这是她安生立命根本，她拎得清。可到休息间隙，难免为升职事而心生愁绪。
唇和手指起打抖，再次迅速打字：
“当初
进医院没要家里人帮忙，是凭自己能力进来！请你不要做这种事！”
这次，那头回：“那你就凭自己能力升职吧。”
许沁定在原地，瞬间所有感情褪去，不知是失望，还是无力。
这个人那轻易就将她这些年来努力化为乌有。而这个人是她视为母亲人，是哪怕被那样对待还想极力挽回人。
彼此都在工作短暂休息间隙，通话不到分钟，就挂电话。
许沁放下电话，长长舒口气，很快投入工作。
而宋焰放
“为什训你？”
“对严格要求吧。”
“这是好事。”他说。
“呐，你也要训。”
“有吗？”他好笑。
这天去开水间接热水时，走神，开水溢出来差点烫到脚。
她无奈叹口气，走出开水间，看见墙上防火栓，就想起宋焰。
她低头站会儿，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刚编辑出“你在杆嘛”，想想，又个字个字地删掉，重新慢慢地打出条：
“想你。”
不到十秒钟，他来电。
她飞速打出几个字：“好。会。”
准备发送时，停秒。
激化矛盾对她没有好处。
她站在昏暗楼道里，心底也晦涩无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这刻进骨子里低人等。
手机响起，是小北。她得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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