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说:“老师呢鞋子不好走山路,怕是会栽到泥巴里克呢。老师你们那点儿咯是没有山路,是很宽很宽水泥路噶?”
孟昀没来得及回答,又个问:“老师你从哪里来?”
“上海。”
孩子们像传秘密样,交头接耳地分享开去:“老师是上海来。”“老师是上海来!”
到音乐教室,消息在全班炸开,他们七嘴八舌,音乐课教学内容全被甩到教室外。
底下立刻就有调皮孩子读:“孟均!”
教室里起嬉笑。
孟昀放下粉笔,说:“好,现在去音乐教室吧,下楼轻声,不要吵到其他班同学。”
男孩子调皮些,风样从孟昀身边卷过;女孩子簇簇围在她身旁,隔着段距离,不太靠近,也不远离。
她们好奇打量着孟昀,她头发,她裙子,她手指甲,她高跟鞋。
,昀是日光意思,但未开口。
白叶热情地说:“老师,们云南是彩云之南。”
孟昀微笑:“知道。”
叮铃铃,上课铃响。两个小姑娘对视眼,齐齐冲孟昀笑:“梦云老师你长得真好看!”话音未落,人影跑开,只留地日光斜在门框里。
高原山区空气澄净,无污染,阳光比平原地区强烈许多,白灿灿,孟昀忽然就看到“昀”这个字意象。
“上海有海吗,老师?!”
“有。还有江。”孟昀说,“同学们,们先上——”
“老师,上海楼咯是很高?”
“很高。”
“最高有好些层
“老师,你指甲咯是涂指甲油?”
“是美甲。”孟昀说完,发现她们不懂,于是说,“对,指甲油。”
“老师,你穿鞋子,会不会摔倒?”女孩盯着她闪闪鞋子,问道。
孟昀看眼小女孩鞋,是双尺寸过大男士运动鞋,不知是家中兄弟留下还是捐赠。
她说:“不会。走习惯就好。”
她从包里翻出基金会发放课本,思索如何给孩子们上课,教歌曲还是音符?流行还是民歌?功课没做足,临时抱佛脚。她愈发心虚。
十点上课铃声响,孟昀出现在初(3)班教室门口。室内鸦雀无声,三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聚在她身上。学生们很直接,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仿佛她是从外星来。
孟昀走上讲台,亦扫视他们圈——没有统校服,衣衫脏旧,脸庞黢黑。眼睛却黑白分明,直勾勾看着她。
孟昀微微笑:“是你们新来音乐老师,叫孟昀。”
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是昀,不是均,别读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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