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白墙红瓦
欧式小楼房上，教堂尖顶刺破天空。
韩廷把车停在
条砖石路小巷子里。
下车，闻见满巷子咖啡香。
应是夜间下过雨，巷子里砖石湿漉漉。西方，天空蓝汪汪卡在楼房缝隙里。纪星赶紧回头，拿手机拍身后风景。
韩廷在前边走上台阶，低头看见台阶下水洼，回头提醒：“看着点儿。”
“就这还嫌贵呢？”他似乎心情不错，竟然顺着她话接
茬，带着京腔口音被他说得分外有韵味。
“能打折
？”她也很认真地斤斤计较。
“九点八。”
“……”果然是商人，开玩笑都不松口，“你怎不说九点九呐？”
“那也成啊。”他闲散地接话。
车窗外，慕尼黑街景像旧电影胶片般划过。
韩廷和纪星住在新城区，路驱车过来，街道干净整洁，交通井井有条。
道路两旁店铺尚关着门，德国上班族们夹着公文包匆匆走过。
楼宇缝隙之间，朝霞漫天，将天空染成粉色。从新城到旧城，路边渐渐出现欧洲特色小楼房，城区街道渐窄，车速也放慢下来。
纪星趴在窗边，饶有兴致地望着外头欧式街道。晨间清风吹着，她心情爽朗，时有点儿忘乎所以，道：“感觉
在德国会撞大运，因为第天就有老板给当司机。”她原是玩笑，可话出口，暗忖是否有些过头。
“哦。”纪星收目光回神，大步跨上路边台阶，又换方向拍照。
韩廷无意间走进镜头，纪星随手摁，把他拍下来。
东方，天空是浅灰色。这个方向背光，砖石巷和两旁房子都变得深灰，韩
纪星不禁扭头看他，或许是工作外，他今天看上去非常散漫随意，开车时手搭在车窗上，另手打方向盘，遇到拐弯地儿，五指张开抹着方向盘打个大圈儿，待转过弯手微微松，方向盘唰下自动转回原位落回他轻轻握起手中。那双手很是修长，骨节硬朗。
还看着，那五根手指逗猫儿似闪动下，人在问：“看什？”
纪星被抓到，莫名脸热，忙道：“没，这方向盘好灵活……”
他极淡地牵下嘴角。
她别过头去，琢磨刚才那句话是否欲盖弥彰，他根本不信。
韩廷却并不介意，在左转路口满满打着方向盘，回句：“按小时计费，从第三笔投资款里扣。”
纪星：“……”
她问：“小时多少钱？”
韩廷：“万。”
“……”纪星眉毛快飞出脑门，佯作拉车门，“黑车！能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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