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平静地说:“没抖。”
程迦也平静地说:“你抖。”
彭野:“……”
程迦说:“你抖,感觉到。”
彭野说:“你脖子是麻,怎会有感觉?”
听他这话,程迦刚才还因疼痛和羞愤而皱着眉心微微舒展开,苦中作乐,把羽绒衣脱下来,说:“你还是第个这和说话男人。”
彭野看她下,眼神带着很轻警告,好像在说“你给规矩点儿”。
程迦昂起下巴,露出脖子给他提供方便。她疼得头有些昏眩,眼睛便眨不眨盯着他脸,盯着他眼睛。
彭野稍稍顿下,半刻后才往她身边坐近点儿,他低头靠近她脖子。
她肌肤很白,又细腻。
很安静。
程迦没动,透过他清澈瞳孔看自己在里边倒影。两人鼻尖几乎碰到,气息相交。
彭野出奇冷静地站在炕边,任由她和他保持着这样距离。
过会儿,程迦坐回去。她在他眼里看到自己样子,心里憋着那股气开始往上涌。
“呵,居然敢打脸。下次让碰到……”
石头煮给你。”
程迦问:“他舍得啊。”
彭野道:“他说,除喂草吃,还得牵出去晒晒太阳,羊儿才会心情好。”
程迦没理解,也没试图理解。
程迦问:“脸很肿吗?”
程迦说:“说,感觉到。”
彭野:“……”
隔几秒钟,彭野说:“担心弄疼你。”
程迦脸上意味深长笑容慢
他想起麦朵说“她长得可白啦,像天山顶上雪”。
现在她脖子破开几道口子,像白玉瓶子上裂纹。
彭野嘴唇抿成条线,尽量轻地擦拭她脖子上血渍,手有点儿晃。
程迦轻声问:“你抖什?”
彭野抬头,她昂着下巴,低眉睨着他。
程迦咬着牙,闷会儿,又道:“不想让大家看这样,你倒好,把帽子扯下来,十六他们都看到被人打成孙子。”
“……”彭野说,“他们很少见到女人,所以你不管怎样都好看,在他们心里都是爷爷。”
程迦道:“你挺会安慰人。谢谢你啊。”
彭野:“……”
彭野拿起棉球和酒精,对程迦说:“把衣服脱。”
彭野不知如何接话,说:“像婴儿肥。”
程迦挑眉看他,“合着被人打顿,还年轻?”
彭野说:“你可以这想。”
程迦看看四周,低声自言自语:“操,这屋里连镜子都没有。”
她突然跪起身,而彭野正巧转身看她,两人脸差点儿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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