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你还是渴望刺激吗？”
“程迦，你又把药扔
是不是？藏哪儿？”
“程迦，
这是为你好！”
程迦痛苦地皱着眉，摆
下脑袋，猛地睁开眼睛，却望见车窗上条蓝蓝
天空。
她静静，望着，出神。
起风。
彭野本能地张开五指去探风。
程迦抬头望，他指间有斜蓝天日出，鹰在穿梭。红色阳光在他手指之间涌动，筋络血管清晰可辨。
彭野微眯着眼，望着指间那只鹰，他说：“程迦，明天是个好天气。”
越野车终于绕进可可西里。
程迦目光久久追随着那只鹰，到很高很远地方，她不自禁地呼吸口气，肩膀上疼痛清晰刺骨地传来。
她静秒钟，于是又深吸口气，疼痛再次丝丝来袭。
身后有脚步声，程迦听出来是彭野。
她手夹着烟，手握着口袋里那枚子弹。
她没说话，也没回头。
烤干后，立刻起程。
得尽早赶到下个村庄，找医生给程迦换外用药开内服药。
车开到十几公里外片灌木丛里，停下来加油。
天已经蒙蒙亮。
程迦想抽烟，走得离车远点，到不远处山坡上去。
天很蓝，蓝得让人心里敞敞亮亮、安安静静。
她忽然就有些想笑，这里天空，比方医生话和药疗效好多。
彭野说，今天是好天气，明天也会是好天气。
路途顺利，没有风雨。
明晚会到达保护站。等他们回到工作区，所有可能性都不会再有。
路冰原，阳光洒在冰川上，亮晶晶，像行走在白水晶世界里。
程迦躺在车后座上睡觉。
“程迦，你想控制你身边人和事吗？”
“程迦，当你感觉失去控制力时候，你会发狂吗？”
“程迦，你还是不能控制你情绪吗？”
彭野插兜站在她身边，也没看她。
他个子高高，像棵白杨树。他远望山谷里翱翔那只鹰，孤独，自由，不可束缚，他觉得程迦像极那只鹰。
此刻，程迦心应该在那里，在那只鹰那里。
风在吹，太阳在升起。
他们站在高高山坡上，什
话也没有说。
天空片灰蓝，东方山上云层翻滚，浮现出粉红色，要日出。
程迦走上山坡远眺，山谷里鹰在盘旋。
程迦记得有人说过，只有在很高地方才能看到鹰，因为，鹰只在很高天空飞。
它张着巨大翅膀，肆意潇洒，乘风而上，从日出到日落，像山风样自由。
风被束缚，便消弭停止；鹰被束缚，便反抗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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