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欺身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
吻。
几小时前，小卖部门口。
站街女拦住男人
去路，娇俏地问：“先生，需要
陪吗？”
男人笑
笑，说：“你看那边那个……对，抽烟女人……那是妻子。”
弥漫进屋啤酒香、烧烤香、床上樟脑香、洗衣粉香。
百叶窗里偶尔闪过摩托车灯光。
切都模糊成背景，像沉进温热水里。
夜深，窗外声音渐渐消散，偶有几个路人走过，说话声像夜里窃窃私语。
怀里女人睡着，睡颜安静，竟有些脆弱。她侧着身子，手还搂着他腰。
程迦跟在他后边进屋，落锁，转身，他已贴得很近，高大紧实身体抵着她。
程迦背靠门板，仰起头。
昏暗中，他眼睛清黑明亮。
彭野环住她腰，他低下头，轻轻啄她眼睛。
房里气味也是简陋，百叶窗外音响换成清婉女声。
想起来，低头凑近她耳边，重新问。
程迦还是没听清，却闻到他身上淡淡皂荚清香。
周围炒菜、烧烤、菜市场、人群汗臭混成团，各种味道混杂，只有他与众不同。
程迦抬眸，眼神静如止水。
彭野弯着腰低着头，问：“你想唱吗？”
彭野看她很久，楼下有女孩走过，轻轻哼唱着那首未完歌：
但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牵挂渴望直至以后
“为何只剩弯月，留在天空，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这晚夜没有吻别，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从未意会要分手……”
他和她紧紧搂抱在起，好像明天太阳不会再升起。
周围切模糊成背景。
窗外嘈杂人声、歌声、车辆声。
程迦抓住他腰，踮起脚尖凑近，说：“想回去。”
“摇滚”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已在人群内层。
彭野直起身，牵住程迦手。
她没挣脱，他带她出人群，音响声在身后轰鸣。
两人路都没有说话，不疾不徐地走进招待所，上幽暗无人楼梯、走廊，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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