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话听过很多遍,没有任何价值。你弟弟和那个酒驾肇事者样,都有罪,可他现在过得风风光光!不会告诉迦迦,你自己从她身边消失。”
“对不住,
程母说:“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
彭野道:“好。”
程迦警惕,“你们怎……”
“别管。”程母走去书房,程迦看彭野,撞上他复杂眼神,他什也没说,跟着去书房。
程母立在窗边,声音不大:“你厉害。”
“有事要和你说。”
程迦又回头,看他半刻,见他是严肃。
“说吧。”她放下画笔。
彭野眼神笃定,朝她走去。门铃响,彭野脚步顿,回卧室穿T恤。程迦也套件睡袍去开门,竟是程母。程迦意外,有几秒钟没说话,“……妈。”
“有上心人?”程母问,走进来。
得像在照相馆。
程迦在外边说:“抽屉里。”
彭野拉开抽屉,看见画。密密麻麻点,杂乱无章线条,深浅不斑块,阴暗冷淡色系,不像外边她正在画那幅。
他张张看完,以为还有,拉开下边抽屉,结果看见自己。摞A3纸大小照片上全是他。每张照片都有文字描述,他看到他立在走风坡上,风马旗,玛尼堆,他望着蓝色天空。
高原风情,行小字:“彭野,保护站三队队长,脾气很硬,心却很软,他说追捕盗猎者不是为把他们关起来,而是让他们不再做。他喜欢画地图,看星空,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彭野平静地看她。
“她上次主动跟打电话,是要户口本和江凯结婚。”
彭野神色仍是未动。
“彭野,”程母压抑着音量,“她不认得你,你不认得她吗?”
“无能为力。”这是彭野最真实感受。当年错他控制不,如今和她发展他也无法控制,“道歉。”
程迦没答,母女俩交流甚少,但母亲嗅觉着实可怕。
正说着,彭野从程迦卧室出来,程母见,脸色就变。彭野神色也不对。
程迦关上门,说:“妈,这是……”
“彭先生。”程母说。
彭野终究颔颔首。
彭野此刻心是软。
他又看到张:黄昏时分,荒凉高原上青藏公路绵延远方,烧羊皮火堆只剩灰烬,他站在灰堆边。暮霭沉沉,西天只剩最后丝红光。
这张下边只有句:“最后个男人。”
彭野把相片收好,走出去,语气平定地道:“程迦。”
“嗯?”她回头看他眼,画笔上沾着明黄色颜料,又继续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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