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得有点早，海上没有风。
每当傍晚落日，海上总有
段安静期，无风，也无浪。平静得像陆地。
程迦跟着大伙收
风帆，站在栏杆边看日落。
来这之后，她不再随时抱着相机，她不需要与人分享
渐渐，船员里传开，她认识六个星座：大熊座、小熊座、仙后座、天鹅座、天琴座和天鹰座。
贝克船长认识很多星座，说要教她，她吸着烟，没兴趣地别过头不看。
偶尔坐在甲板上看星星
人多，她被骚扰得不耐烦，就给他们讲中国神话故事，指着天空中灿烂银河讲牛郎织女，讲完，她说：“后来
才知道，原来天琴座和天鹰座就是牛郎和织女。”
琼恩和几个船员听着，不明白那个“后来”是怎
回事。但，或许因为讲外语，沟通出问题。
她给他们讲故事时也是平静，讲完，淡淡地说：“此处应有支烟。”
境，没人知道她对自己下多狠心。
她上船十个月后，英文纪录片《鲸鱼海》面世，在全球范围引发轰动。舆论、资金、人力、物力，更多渠道支持涌向鲸鱼保护领域。
那之后，程迦没有走，她留在他们船上拍摄后续纪录片，让他们把她当船员对待，她是船上唯亚洲人。
在大家眼里，J是个性感又神秘东方女人，有股自内而外宁静，像遥远古老东方。
她从无大喜，但也不露愁容，不消极倦怠。她和他们起洗甲板、生锅炉、打缆绳、起风帆……水手做切她都做。
所以，琼恩很难相信程迦会形容拥抱个人时感觉是“冰冷”。
看完北极熊后回去，他和同船舱船员讨论，对方说：“英文不是母语，她讲错或者你听错。”
琼恩想想，说：“这个解释是合理。”
傍晚，他们舰船在北冰洋巡逻，琼恩和几个船员去收帆，照例喊：“J，收帆。”
升帆和收帆是程迦必定要参与。她喜欢帆在风里刮声音。
她常常盘腿坐在甲板上，吹着北冰洋冷风，喝着俄罗斯烈酒，抽着烟，冷眼看帮男人们唱着拉船调子。
偶尔他们闹得滑稽，她还会笑笑，多半是言语上嘲笑，偶尔无语地翻白眼。
她喜欢听风声音，尤其是升风帆时候。听到风声，她会仰望，仰望他们永远看不到地方。
她也很喜欢看星星，北极圈内，海洋上星空美得像童话。她常在夜里裹着厚厚羽绒衣坐在甲板上看星空。
看完回船舱，眼睛像拿北冰洋水洗过样，清澈，澄净，还有点儿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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