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松开她手臂,目不转睛看着她:“累?”语调没有起伏,带着点儿严肃。
甄爱以为他责怪自己走神,解释:“不怪,地上很滑。”
“哪里怪你?”这下他换语气,很温很软。
甄爱下子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怎接话。
迎面来法证人员,带着工具箱从第二间教室走出来,边走边说
言溯步履很快,上楼梯时却顿下,突兀地缓脚步。
甄爱知道他在等她,本想说不要紧,话到嘴边没出口,只是暗自加快脚步。
手电筒圆柱形灯光衬得楼梯间黑不溜秋阴森森,待拆楼房里充斥着破败而陈旧腐尘味道。
真是杀人绝佳场所。
言溯不知不觉往甄爱这边靠近些,低声:“害怕吗?”
“齐墨你怎?”戴西那边等几秒,紧张,声音渐渐有哭腔,疾声叫他,“齐墨,你说话啊,你怎?天啊,求你,你说话!”
他握着电话还是沉默,僵硬地抬起头,双雪白脚。再往上,具白色躯体挂在头顶吊扇上,圈又圈地晃荡……
言溯到达现场时,刚好十点。
那是华顿高中栋即将废弃拆除旧教学楼。楼下停几辆红灯闪烁警车,很是明亮。楼里片黑暗,只有三楼两间教室亮着灯。
乍看,像是黑暗中双眼。
甄爱摇摇头,末意识到他没看,说:“以前经常被关黑屋子。”
言溯手电筒闪闪,刚要说什,楼上走下来学校管理员,刚协助完调查出来,边下楼边点烟,声音不耐烦:“临近拆除还死人,这楼真是不祥。见鬼,好好打火机怎突然打不开。”
甄爱脑袋有些凝滞,用力摇摇头,走上三楼拐角,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怎,脚下居然滑下,差点儿摔倒。
言溯反应极快,把就将她搀住。
甄爱撞进他怀里,抬眸就见黑暗中他清幽而略显担心眼眸,她心怦怦直跳,不好意思地慌忙站稳。
言溯从楼下警察手里拿过手电筒,走进黑黢黢楼梯间,甄爱言不发地跟着。
从言溯接到那个短信开始,他气质就变。
看电影时,安逸自在;接短信打电话过去,人就沉默。路上都绷着脸不说话,清冷又安静。甄爱感觉得到,他带着隐忍怒气。
他从来都是这样,连生气都是淡漠又克己。
甄爱在电话里大约听到些内容,死者安娜·霍普,20岁,沃顿商学院学生,司法部执法官私生女。同父异母姐姐正是今天结婚新娘,安妮·亚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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